置顶的那条才是让他心碎的——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这个便当我刚刚才见过。我家是开餐厅的,这美女一个小时前来我家点了两道菜,清蒸鲈鱼和爆炒空心菜,没让装盘,直接让大厨装进饭盒里,装完了还问我们像不像她做的,我好奇多看了两眼,是这姑娘没错了。】
底下的评论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们都说靳燃遇上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坏女人。
虞岁脸一僵,在靳燃发作前带着电脑溜走了。
事情越闹越大,而靳燃的工作室没有一丁点儿想要插手的意思。
虞岁复工上班,公司里也处处有人讨论,就连年纪挺大的芳姐都过来跟她打听,表情八卦,“你跟靳燃真是酒吧认识的?”
虞岁烦不胜烦。
到了补拍那天,她主动跟顾柒说自己就不去影棚了。
“我昨天看了,场景没什么问题。”顾柒理解地说,“你不用去了,免得又引起围观,在公司修片吧。”
虞岁连忙道谢。
-
六月过完,学校的毕业季来了。
虞岁的论文答辩顺利通过,接下来就是毕业典礼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撂了狠话,这半个月虞岁一次也没和宋祁川联系过。
毕业典礼前一晚,她给覃榭舟打了个电话。
覃榭舟许是在忙,语气少见的严肃,说了句“一定去”就挂了电话。
那晚虞岁住在李艺宵家里,谢媛媛也在。
三个姑娘点了一大桌烧烤,吃到后半夜,早晨起床时,六目相对,都在对方眼神里发现了悔恨。
虞岁的眉心长了颗痘痘,而李艺宵则长在了嘴角。
拍毕业照的大日子,俩人顶着两颗痘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晚上的毕业典礼,虞岁迟迟没有入席。
李艺宵跑出来催她,她抿着嘴,“覃榭舟还没来。”
李艺宵翻了个白眼,“你是等他吗?”
虞岁没说话,站在大礼堂门口,看着不远处的路。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光从梧桐树叶的缝隙里落下来,影影绰绰。
她默了默,转身进去了。
大概是不会来了。
载歌载舞的表演结束,就是学位授予仪式。
李艺宵的男朋友梁源来晚了,她都从台上下来了,他才姗姗来迟。
刚一坐下,李艺宵就抱着胳膊冷冷地开口,“实在是忙可以不来,掐着快结束的点儿来是什么意思?让我体恤你工作辛苦,还是要我反思自己要求太多?”
梁源穿着西装,身上还带着酒气,看样子是刚从饭局上下来。
听到李艺宵的挤兑也没介意,还笑嘻嘻地去拉她的手,“对不起老婆,刚刚实在是走不开。”
李艺宵甩开他的手,“谁是你老婆?”
然后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梁源面色尴尬,回头看了虞岁一眼。
他长相清秀,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比虞岁刚认识他那会儿成熟多了。许是在商场沉淀的缘故,原本斯文的眼神染了几分精明,整个人的气质也不似过去那样阳光了。
虞岁礼貌地笑了笑,提醒他,“宵宵说你最近总是忙得不沾家,今天这算是积怨已久。”
梁源点点头,解释了句,“最近有点忙。”
“好好说说,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梁源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追了出去。
虞岁左右看看空空的椅子,心中恍然,干脆也起身走了。
有一组片子没修好呢,还是早点回家修片子吧。
她这样想着,走出学校大门时,一抬头,却突然红了眼睛。
宋祁川从车里下来,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一边看手表一边过马路,衬衫领口微微敞着,眼神中写满焦虑。
过了马路,似有感应般,他一抬头,目光落在了虞岁身上。
四目相对,周遭的喧闹声仿佛都定格了,虞岁第一次感知到自己的脆弱。
在她看见宋祁川朝自己奔来的时候,她确定了一件事。
她需要宋祁川,无比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