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运完十趟雪橇,已经是日头西斜。他放下雪橇车,变回人类的模样,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朝帐篷走去。
“我回来啦。”杭十七掀开帘子,敖梧正坐在案几后面翻看卷轴。
缪缪也在,看见杭十七,“啾啾”叫着,朝他飞过来。
缪缪的爪子刚落在杭十七肩上,就引来一声痛呼,倒把缪缪吓了一跳,扑棱棱飞起来,绕着杭十七乱转。
敖梧也抬起头,看着杭十七衣领处露出的血痕,微微蹙眉:“怎么弄得?”
“今天干活,绳子磨得,有点破皮。”杭十七想着敖梧昨天那么重的伤都忍着,自己这点皮外伤,实在不好意思在对方面前吆喝了。其实不去管也没多疼,就是碰到了才会疼一下。
“过来。”敖梧放下手里的卷轴。
“干嘛啊?”杭十七莫名其妙,但还是十分听话地走到敖梧边上,盘腿坐下。跑了一天,他是真的累了,倒是整个人显得安静了不少。
敖梧抬手去解杭十七的上衣扣子,拉开看他肩膀上的伤势。
“哎呀,我没事没事。真的不疼。”杭十七嘴上说着没事,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翘,身后的尾巴也偷偷摇得欢快,脑子里的念头也转的飞快:
都说了没事了,敖梧怎么还一副那么担心的样子?
他自己受那么重的伤,他都不在意,我破点皮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敖梧这家伙,脸上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挺关心我嘛?
被人关心的感觉还不赖,嘿嘿。
敖梧不知道杭十七的内心戏这么多,他只是专心查看着杭十七肩膀上的伤口,他两边的肩膀上,皮肤磨得有些红肿,一些地方蹭破了皮。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伤势,但或许是杭十七的皮肤看着太过白净,敖梧看着,莫名觉得那些伤口有些碍眼。
敖梧拿过昨天自己用的白瓷瓶,拔开瓶盖,用指尖蘸了点药粉。
“这不是你那个超级厉害的外伤神药嘛!”杭十七一眼认出了瓶子:“不用不用,我哪用得着这个。这个很珍贵的吧?”
“知道珍贵,就别乱动。”敖梧用另一只手按住杭十七扭来扭去的身子,指尖带着药粉,轻轻落在破了皮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