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亲,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都是为了……”霜月红了眼眶,一向强势的她,此刻也露出几分委屈。
“你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大祭司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他这个女儿,别的方面,都让他省心,唯独情之一字,执迷不悟。
“杭十七是狼王殿下的心上人,他是好是坏,狼王殿下心里自有评断。你得到哪些所谓的内幕,真的以为狼王殿下心里不清楚么?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只会破坏殿下的安排。对吧,狼王殿下。”
敖梧听出来,大祭司明着是在说霜月,其实也是在敲打自己。轻轻点头:“霜月所说的那个组织我的确知道。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想要的也远不止我这一条命。这件事牵涉复杂,知情者越少越好,还请祭司庭不要插手,我自有安排。”
“既然如此,老头子我就不多事了。”大祭司见敖梧心里有数,便没再追问。又看了眼杭十七,和颜悦色道:“这小子天赋不错,在治安队倒是有些可惜了,如果愿意,可以来祭司庭,我近日也没有旁的事,可以教教他怎么冥想,增强灵感。”
“不了不了不了。”杭十七想也不想地拒绝,还冥想呢,让他在那安安静静坐十分钟都难受:“我觉得治安队挺好玩的,不想当祭司。”
敖梧:“既然十七不喜欢,我也不想勉强他。只能辜负大祭司的好意了。”
“走吧。”敖梧动作自然地拉住杭十七的手,仿佛已经这样拉过千百次。
“啊,哦。”杭十七修长的手指被敖梧包裹在掌心,被他强势地牵着,朝门外走,心里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怯。
他不自在地往外抽了下,但敖梧的手掌宽厚有力,他一下没拿出来。杭十七用指甲扣了扣敖梧的手心,表达抗议。
“别闹。”敖梧用手指穿过杭十七的指缝,从抓握变成十指相扣。
杭十七动不了了,只得乖乖任由敖梧牵着往回走。夕阳照在他的侧脸上,脸颊烧得发红。
从王宫到祭司庭有条专门的小路,此时没有旁人,敖梧牵着杭十七踏在小路的石板上。
杭十七的形象有些狼狈,一身治安队的队服在打斗中沾了不少灰尘和血污,束起来的银色的长发也显得有些散乱。
敖梧倒是穿得很整齐,一身黑色的常服没有半点褶皱,像是刚刚从什么会议里抽身。他拉着杭十七的手,离开祭司庭也没松开,大步流星地朝着王宫的方向走。
杭十七走得没他快,落后的半个身位,偷懒地任由他拖着朝前挪。
“慢点慢点,我累死了。”杭十七一半的重量都挂到敖梧身上,还嫌对方走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