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想,自己就那么走了,不知道万泽城现在什么样子,其他族会不会更认定自己和敖梧都是跟茧鼠一边的,敖梧会不会和其他族的兽人打起来。
杭十七想着想着,缩在墙边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自己又回到茧里,被吊起来挂在墙上,书苒顶着小女孩的脸,敲碎了他的茧,说要穿他这副身体,去杀敖梧。
他不同意,书苒就把他关起来,不给他饭吃。还端着鸡腿在外面吃,让他看着。
杭十七被鸡腿的香味馋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袍子,带着兜帽的茧兽人正托着餐盘放到旁边。而他肩膀上,不知何时搭了条毯子。
杭十七睡的时间不短,今天的晚饭来得实在有些迟了。杭十七本来想问一句,想起来自己现在失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变成:“你是来送饭的吗?”
那茧兽人没说话,侧了侧身,兜帽下面露出半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杭十七没等到回答,也并不觉得奇怪。没有命令的时候,茧兽人就是这样呆呆愣愣的一个字都不会说。以前他觉得无趣,现在觉得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在茧兽人面前,不用太卖力地装失忆了。
他扭头去看今天的晚饭,其他都和和平时一样,有一碗饭,一碗汤,两碟小菜,不同的是,多了一只鸡腿,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杭十七饿得厉害,伸手准备去抓鸡腿来吃。候在他旁边的茧兽人忽然递来一条白净的帕子。
杭十七伸去拿鸡腿的手一顿。脑袋有点懵。
这场面其实听惊悚的。茧兽人在杭十七的认知里,就和木偶差不多,虽然不需要牵线,但完全依照命令行事。现在这木偶没有线了,还自己跳了段舞,场面堪比闹鬼。
杭十七心里慌得一批,很想跳起来嚎两嗓子,但想起自己现在是失忆小白,不知道茧兽人和兽人的不同,只得佯装没有看见手帕,继续去抓鸡腿。
可对方却不容许他无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强势地把他的手拉了过去。
杭十七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一边挣扎,一边莫名其妙地问:“你干嘛?”
对方演茧兽人演得比他敬业多了,仍旧抿着唇,沉默着。
手帕沾了水,从指缝擦过时有些凉,对方有力的手指隔着薄薄的手帕,一根根擦过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