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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蝴蝶 是辞 2088 字 18小时前

那晚唐允迟迟没来。

苏绮回到住处收拾过后时间到达凌晨四点,她一双眼酸涩,却毫无困意。站在窗前,脑海里掠过了很多人和事,荒无人烟的街道上野狗又在叫,早已经习惯。

四点半,黎明破晓,环卫返工。扫帚沙沙拂地,她满身熬通宵的疲累,倒在床上浑浑入睡,直到中午才起。

舆楼的电话响了一上午,无人接听。温谦良在办公室频频扯领带,他很少会这样,只是今天分外心烦。秘书第四次敲门:“鸿焯置业钟伯渠已经到了,温总催您过去。”

温谦良应声,冷脸起身。

而舆楼卷帘门紧闭,周围稀稀疏疏的热闹,有位庙街新客同样在等待,等了许久。

苏绮一觉睡到中午,化好妆下楼时已经将近下午一点钟,手里拿着封不起眼的信,走到最近的邮筒投进去,转身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陌生男人,短暂心惊。

“你是谁?”

昨天阿正同她讲手下人许多叫“振邦”、“耀祖”,今天就给他送来了一个。

这位打扮还算正经的古惑仔绰号“北仔”,人看起来倒是老实,只可惜想不开混黑社会,今日生明日si都说不准。

人跟着她回舆楼,苏绮拉门的时候,北仔很有眼se地出力帮忙,她一时间不好意思赶人,让他进了屋子。

“正哥叫我来的,让我今后跟你。”

苏绮品味到了那么一丝江湖气,又觉得这位看起来b自己小很多的后生仔有些憨傻。

“你跟我做什么?我做正经营生,他难道差你来帮我看场,下月是否也要收我保护费?”

北仔语塞,认真想了想居然说:“我也不知需不需要交,还要看正哥怎么讲。”

苏绮无言以对,任他像门神一样坐在门口,幸亏长相还算温和,不b别的飞仔要么顶着交通信号灯颜se的头,要么满脸凶煞,那她怕是不用再做生意。

提起话筒,果断打给唐允。

阿正权利尚且没大到可以话事,能命令他的也只有唐允那个衰人。

对面却没有接。

放下话筒不出五秒,她又提起想要再打,手指触碰到键位像是触雷,被蛇咬一样缩回手指。

她有理由怀疑唐允昨夜进修了“情圣三十六条”,先用一招yu擒故纵,说好晚上来找她,直到天亮也不见人;再用一招若即若离,派了个小弟保护她,话事人本尊又迟迟不出现,电话无人接通。

还有楼梯口那只照明的灯泡,是否与他有关?

苏绮不可避免地想到这些,又忍不住敲自己的头,把那只疯狗从脑海里打出去。

北仔坐在门口回头看她,提高声音讲:“仙姑不舒服?是否要去看医生。”

苏绮也大声回应:“不必。”

两人有些奇怪,一个坐在屋里,一个坐在门口,对山歌一样你一句我一句。

“那你有事唤我。”

“我这里真不需要你。”

“正哥让我来的。”

“他让你si,你si不si啊?”

“他没有让人si的癖好。”

还是苏绮先认输,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吃饭,没有客人,她也暂时没胃口,走出去靠在门口低头问他。

“你今年多大?”

“马上21周岁。”

好小,和宝珊差不多年纪。

“为什么做古惑仔?”

仿佛来到“港岛夜话”访谈节目,不请大明星,只有特邀嘉宾古惑仔一名,苏绮客串靓丽主持人。

“有钱赚,还不会受欺凌。”

有理有据。

1993年,香港聚焦全球目光,经济飞速发展,高楼大厦频起,gu市繁荣昌茂。黑se产业仍旧笼罩着本港市民生活,曾经三大社团鼎立,十年前日日上演黑吃黑,陋巷遗尸,发展到如今弘社一手遮天,有余下不成气候的小帮派,不值得一提。

再说弘社,势力覆盖95%的夜场欢场,下层区譬如旺角九龙更离不开话事人。虽然唐协亭这两年响应上层,奉行“文明做事”,耐不住手下仍有不服管训行径。

只要别闹到三爷那里就行。

天下太平。

唐允则惹出了最近唯一大事。

昨夜唐协亭都要shang入睡,他如今养生,应酬交际都是能推则推,警署电话打到家,提前知会他。

“肥番当众开枪杀人,被巡警抓捕。”

本来没打算问杀的是谁,那位署长迟疑着说,“si的是陈炳坤,九龙城寨带头闹事的衰人。”

还有一句:弘社成员。

署长也迷惑,黑吃黑还算正常,窝里斗斗到差佬出面,实在不应当。

唐协亭怒气冲冲地命令唐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