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2 / 2)

穿花蝴蝶 是辞 2179 字 23小时前

苏绮从容地说:“弘隽不是要与温氏竞投同一块地?”

他点头,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必说,随随便便把她搪塞回去,他做得到。

可是此刻邪恶的心理作祟,无数细胞纷纷叫嚣着要他讲出来,讲出来。

于是他缓缓开口:“那块地弘隽拿不到手,你不必多关注。温至臻与政府早已经谈好,抽10%送给上面,大手笔。我老豆非要插一脚,敲打他们而已。”

苏绮并没有多震惊,好像温至臻做过出卖多年老友一家的滔天罪恶之后,再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唐允继续说:“温氏明年势头只会更猛,温谦良帮他老豆在澳门推进的那几个项目能凭空生出钞票,他都不必同银行借贷,自行周转就足够。”

她细细品味“凭空生出钞票”,知道唐允一定意有所指,联想到澳门生意,还有死去的苏世谱涉嫌洗黑钱,里面的水一定不浅。

今天唐允化身慈祥教师,还带她到书房,不知碰到书架上哪个开关,居然可以拉出好像抽屉的隔层,拿出来几份文件。

怪不得他书房从不防她,她找过几次也毫无收获。

“我托澳门那边的人查到的,只能看出不寻常,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老豆以前与他交好时,没少劝过不要与那些人来往。他们只认钱,人命太廉价。”

“他越陷越深,一旦出什么意外,全家都跑不掉。”

苏绮随意翻看,大多是温家在澳门的产业,资金流通太过顺畅,铁定有鬼。她想起来自己手里那盒菲林,看来如今不得不把它冲洗出来,起些作用。

“这不就像对赌?高风险、高收益,动辄一夜堆金积玉,也有可能倾家荡产。”苏绮说。

唐允靠在椅子里,笑容随意,把认真思考的她扯到怀里,“好了,给我讲一讲,你今天同那位瘟生做了什么?”

果然,全天下的情人在爱里都要疑神疑鬼,唐允也不意外。

“我与他又不熟,饮过一杯茶就收到kk电话,赶往医院。”

“你不用总是强调与他不熟。”

苏绮扭头剜他,“不然呢?”

他随意笑笑,没再多讲。

那天睡前,唐允幽幽地说:“阿绮,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互有隐瞒,但她不害他,他不惧她,彼此相互取暖,真的很好,对不对?

苏绮眼睛睁不开,“嗯……很好。”

他又问:“你会怎么对待你的仇人?”

她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苏绮与唐允告假,多休一小时去医院探阿诗、送饭,唐允答应,还把车钥匙丢给她,苏绮开车前往。

没想到在医院门口遇到耐心等待的人。

昨天那位司机出现在她面前邀请她上车,苏绮清楚车里等她的是谁,心跳紧张加速。

她把保温餐盒提到身前,“能否等我把饭给姊妹送到?她身体虚弱。”

司机从前排车窗探身请示,随后用手指向医院门口,“好,老板在这等您。”

根本不记得怎么故作从容地把饭送到阿诗手里,她借口有事,匆匆下楼,好像慷慨赴死。

想到自己与唐允说好两点之前一定回弘隽,像是有了保证,放心去见温至臻。

坐上车的瞬间,前排车窗升起,夏日里的空调好冷。

温至臻侧过身,对她露出慈笑,苏绮低头,缓缓摘下墨镜,犹豫再叁开口叫人,还是旧时称呼。

“契爷。”

温至臻笑意更深,“昨天看到你的瞬间,就猜到一定是pearl,从小就生得这样靓,没变过。”

他心思深又细,苏绮额头的疤,明明弘隽员工都看不出,他看得出。伸手作势要碰上去,苏绮下意识闪躲。

他从容地缩回手,又叹了口气,“你活着都不叫我知情,childe也不讲,做契爷的多担心你们知不知道?太胡闹了。”

她浑身不舒服,一点也不想演戏,骤然抬头看向他,满眼憎恨。

“为什么还要假装?七年了,是人是鬼我看得清。”

温至臻笑容僵住,短暂沉默。

随后问她:“你装都懒得装,不怕我把你交给唐协亭?”

又自言自语,“不对,你现在就在唐家人手里。”

温至臻显然已经调查过她,苏绮不可抑制地颤抖。

她问:“你现在要把我灭口?”

温至臻摇头,“唐协亭做事不干净,活该惹祸上身。契爷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把唐家搅乱,否则也对不住这张脸。”

无耻至极。

他又说:“让我想想,pearl原本计划——把唐家搅乱,唐家父子死死伤伤,再通过childe回温家,策划我与他反目?”

她在他面前始终是小朋友。

苏绮一句话都讲不出,手指抠到泛红,就差自残。

“你这样的话,契爷很难做啊……”

夏末的热总是不够尽兴,他讲出口的话好比火上浇油,热度漫过火焰山。又把冰刃穿刺进苏绮鲜活的心脏,两极之中爱恨交加,最终通通入局,谁也难逃审判与死亡。

压垮她内心最后一抹写着遗憾的纯,多少往日回忆顷刻间葬送,豕分蛇断,凶手是谁?

人人都是凶手。

“你与coral从小被世谨保护太好,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险恶。”

“我与唐协亭同谋,蓄意已久,childe当然知情。”

“pearl,还是太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