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饶是青敖也被吓了一跳。
王知礼骇然惊呼:“云瓷!你疯了吧?”
云瓷面色霜寒,一字一句道:“我没疯,你对我早就怀有敌意,我现在只后悔一再纵容你的野心。王大小姐,我能容你少不更事任性胡为,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在我家阿兄身上。杯里掺了药,那药,是你下的吧?”
“岂有此理!本小姐好歹也是官宦女子,哪能任你污蔑?云瓷,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
王知礼忍着惊怒看向坐在位子一动不动的姜槐,心思忽起,她笑容真诚两分:“虽不知你家阿兄发生何事,可谁让本小姐心地善良,你将人给我,我为他延请名医,可好?”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慢腾腾转到姜槐那边,却见姜槐眉间凝着一点戾气,额前发丝隐隐被汗打湿,如岿然不动的玉像砸在人心湖之上,掀起无声禁欲的美。
不少世家男女都看呆了。
云瓷眸色涌动,眼睁睁看着王知礼不由分说指使下人欲动姜槐,她唇边缓缓绽出一抹笑,冷静地教人心寒:“你不承认,那我就用我的方式教你低头了。”
王知礼挑眉:“你意欲何为?”
云瓷红唇微抿,淡声吐出八字:“御赐金令,如朕亲临。”
明光烛火之中,便见她轻轻抬起胳膊,一枚巴掌大的金令猝不及防闯进众人视线,青敖身子微颤,立时掀袍跪地,高呼万岁。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多想王知礼就被一声声万岁震得神魂大冒,她颤抖着手匍匐在地,心里一片冰凉——御赐金令,云瓷怎么会有御赐金令?她到底是谁?!
慌张惧怕席卷了她的五脏六腑,起身时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她战战兢兢地去看躲在人群的穆三,却见穆三面无血色,见鬼似的避开她。
“王知礼,我再问你一句,解药呢?”
“解药?”王大小姐猝然抬头:“我没害人!我怎么会有解药?”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云瓷捏着眉心:“西蝉,劳烦你执此金令去寻禹州城最好的大夫。”
西蝉慌手慌脚地走出两步,却在下一刻撞上云瓷那双水润凛然的眸。那眼神,怎么说呢?平白的一股悲怆从她心里流淌开来,胆小怕事的西蝉忽然就不怕了,接过金令,她深呼一口气:“阿瓷姐姐,等我!”
红妆社内,寒凉肃杀。
观望至今,此时再不知出何事那就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