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泄在耳边的长吟她如何也忘不了,既忘不了,百般寻味,姜槐的耳朵尖慢慢染上一抹红。
柔腻似水,娇媚天成,婉转如歌——阿瓷在她眼里就是仙子,仙乐连绵,这是任何人比不了的。
她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叹,叹息随风飘远,姜槐不再多看,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她恶趣味地勾勾唇,一枚小石子巧妙地落在男人脚下,惊起阵阵低呼。
她愉悦的笑了起来,声音清朗,清泉石上流。
穿过青石街,姜槐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一对搀扶行路的老人身上。
胡子发白的老头,嘴里喋喋不休着:“都说了让你等等我,这下好了,走太快摔了吧?吵架就吵架,哪怕你打我一巴掌也好过把自己摔了啊,笨得你!”
“哎呀哎呀,老了老了你怎么还这么烦?不就是跌一跤,你早点追上来还有这回事?”
老人腿脚不好,妇人扶着他胳膊,嘴上不留情:“说谁笨呢?不笨的话会看上你?”
“是是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怪我,怪我,我不该惹你生气~”
“知错了?”妇人眉眼笑开,长相算不得好看,却自有一番柔情荡漾开来:“知错的话,那我喜欢的棋盘……”
“买,买买买,别说棋盘,就是你最眼热的棋谱我也送你可好?”
“这敢情好,看来没白摔跤。”
“哎呦,你实在想要,便是不摔一跤,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四十几年了,哪回不是我让步?”
妇人眼里带笑,颤颤巍巍地走路,年纪大了,腿脚没少女时期灵活,她柳眉轻挑:“你还委屈了?”
姜槐看得分明,这一刻的老人眼里闪过一抹追忆与惊艳,大咧咧笑:“哪能呢?你不知我最喜你这份独断霸道么?”
少年夫妻老来伴,妇人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到……”
姜槐摸了摸鼻子,抬腿走过去,朝老夫妻俯身一礼,客气道:“二位,我能问个问题吗?”
老人似是好久没见过如此俊美的后生,眼睛一亮,小声和妇人打趣:“呐,有你最喜欢的美少年哦~”
妇人红着脸瞪他,面上一派岁月沉淀后的沉稳:“后生客气,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