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洗耳恭听。”
忆当年,元洗眼前浮现出稚嫩少年的身影。
冬天,大雪纷飞,刚好是他拿下棋圣,封山悟道的第一个年头。
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风雪里,风吹不动,雪落满头。
坚持了大概一个时辰后,见无人理睬,少年抖去身上积雪,活动着腿脚,嘴角带着桀骜不驯的笑,然后一脚踩在棋道山道碑,碑文裂开一道细小的缝。
也是那道缝,逼得他不得不出面。
道碑受损,哪怕做下这事的是个孩子,他也不能容忍,便要狠狠教训他,结果少年提议与他手谈一局,并用激将法,扬言若能在他手上支撑十子不败,就得答应他一个要求。
相对的,元洗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少年一脚踏裂道碑,别管是刻意为之,还是不懂此举意味,他都不能轻拿轻放。
“好,不论输赢,棋局结束后,我要你跪在道碑前跪够两个时辰!”
少年扬眉一笑,爽快地答应了。
这是元洗生命中下过最荒谬的棋——他输了。
对方十子不败,他惊叹少年天赋,欲破例收其为弟子,不曾想被拒绝。
少年一身粗布麻衫,笑容明媚:“我家中有一妹妹,喜棋道,不如棋圣收她为徒吧。我敢保证,她不会令你失望。”
因了这句话,元洗在成为棋圣的第一个年头多了个关门弟子。
如今小徒长大成人拿下新一代棋圣,不得不说,冥冥之中缘法自定。
“他远道而来一脚踏裂道碑,逼我出山与我斗棋十子不败,而后跪在道碑前整整两个时辰,风雪灌满衣,起身,老夫便答应收你为徒。”
“两个时辰?”云瓷喉咙血气翻涌差点喷出来。她脸色异常难看,望向元洗的眼神莫名复杂,隐隐带着一股兵戈之意。
元洗解释道:“道碑于棋道山而言,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