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难过的将目光从姜槐身上撕开,转身,眉目霎时清冷,她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逼退眼眶热泪,字字生寒:“回山!”
被恭迎上马后,她不敢回头再望,却在拐角处忍不住急急回首——凄风冷雪,那人站在风雪轻轻朝她招手。
云瓷眼泪砸在衣襟碎成几瓣,她讨厌分别,她讨厌教姜槐望着她的背影。
深呼一口气,压下那些即将涌上来的酸涩,压下想要不管不顾回到她身边的冲动,云瓷纵马驰骋,片刻,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姜槐愣愣地站在那,只觉心也跟着小姑娘飞走了。
她茫然转身,脑子一片空白。
她与阿瓷自幼相依为命,仔细算来却只有两次松开她的手,无助地望着她的背影。
一次是柳家父子来接至亲回家,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棋道山管她要人。
每一次,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走出一段路,风雪落肩头,她似有所觉地抬起头,几步之外,宣陵手持油纸伞一身素衣静静凝望她:“她回去了,你也该回家了。”
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冲着姜槐歉疚一礼:“公子,贵人…贵人来接您回家了。”
“回家?”姜槐泪意隐去,目色里涌动着厌恶:“棋道山才是臣的家,贵妃娘娘说得哪个?臣…怎么听不懂?”
宣陵怅然迈出两步:“孩子,你不肯认我吗?”
姜槐冷笑,眼里满了嘲讽:“你教我如何认?贵妃娘娘,人这一辈子唯有血亲挚爱不可负,你既已负了,何来又要做慈母呢?”
“我只想补偿你。”
“不用了。”
姜槐一身白袍行走在风雪:“余生莫要来扰我,我便谢贵妃大恩了。”
“姜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