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迎风坐在蒲团,发丝飞扬,她没有停顿,继续论道。
如此,论道第五日,棋道山上睡倒大批人,鼾声如雷,坚持下来的,竞无一人敢再提问,唯恐棋圣说个没完没了。
事实证明,能从星罗道一路绵延而上战至山巅坐上棋圣位子的,绝非常人。
就凭这耐力,凭这才思泉涌,凭这教人叹服的口才,四海棋手打心眼里被‘说服。’
不敢再问了,也不敢不服。
唯恐棋圣拉着他们笑吟吟论道至天明,到了此时,铁打的人也快扛不住了。
云瓷唇边噙着温柔浅笑,从蒲团起身时,面色苍白,汗湿内衫,强稳住身形,既没踉跄,亦没半分不妥。
念儿小心翼翼搀扶着她,惊觉小姐大部分力道倚在她肩膀,心知论道不易,忍着心疼,主仆二人体体面面地回了棋道殿。
到了棋道殿,踏入内室,云瓷连解衣都顾不得,被喂了些蜜水,陷在软榻昏昏睡了一天一夜。
待醒后,四海棋手见了她,态度和软了不止一丁半点,眼里存着敬畏。
柳云瓷坐镇棋道山,仅用一月时间便以雷霆手段接管四海棋道联盟,其中除了她个人令人惊叹的心性手腕,还有柳家倾尽全力的支持。
柳家嫡女,四海棋圣,如今哪怕住在深山老林的隐士都晓得柳云瓷之名。
论道会结束,紧接着便是称圣大典。
此乃四海盛事,堪比新皇登基。
棋道殿内,护道长老与四海联盟的八位副盟主洽谈。
云瓷手里把玩着玉质棋子,心思飘摇,仅余了一分心神放在称圣大典流程,剩下九分,全在想一人。
整整一个月过去,她没有收到姜槐一封亲笔信。
父兄与她传信不少,就连景阳、青敖、西蝉都送信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