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如刀,杀人不见血,疼得人死去活来。
赶在年轻时候,宣陵早忍不住要和她闹翻,可此时已为人母,她倒真不敢逼得阿秀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你爱她,比谁都舍不得伤害她,我年轻时候也曾痴恋一人,我懂这种滋味。”
这话听起来就藏着故事,云瓷心思一动,试探道:“你爱而不得便虐待我家阿兄,任你心里再苦,可阿兄做错了什么?”
宣陵怔在当场,未料到她竟能从只言片语里猜中当年之事,再次喟叹:“不愧是四海棋圣,心智非常人可比。”
“……”云瓷心底微惊,没想到随口一说竟真有这么回事。
一时两人无话,难得的沉默里,宣陵收敛眼底痛色,慈爱地看着新媳妇。她没想到阿秀自始至终便离她如此近,更没想过,阿秀爱上的也是女子,还是四海本事极大盛名极广的棋圣。
此番交锋,她步步倒退,做错了事占不得理,当下情景,她也认。
“当真不要我为你们准备的孩子么?”
“呵。”
“……”
宣陵再三劝告自己要忍,她笑道:“既不愿敬茶,又不愿承我情,不如你来罚我吧?”
“罚你?好一招以退为进。”
云瓷清声道:“你虽无情,可阿兄重情,阿兄愿为你赴汤蹈火,我若罚你,保不齐会陷她两难,我深爱她,怎忍她为难?但话你已说出口,我若不接招也不合适。”
她淡然起身,从衣袖取出列好的章程:“看到没有?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若想悔过,就照我说的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簪花小字,宣陵哭笑不得:“你倒是好算计,有备而来。”
“是,哪怕你不来请我,我也会寻你。我爱阿兄,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若你不是阿兄生母,我何必与你浪费唇舌?我看见你心烦,先走了。”
她挥袖而出,宣陵急急追出两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