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明煊宫安静的很。
咎嬷嬷隔着老远便看到十二皇子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离远看只觉怪异,待离近了,啧,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从广弘宫到明煊宫不算近的路程,十二酝酿了不下十种说辞,每种说辞掰开了揉碎了,无非三字:苦肉计。
他满心希望能得到母妃的同情怜悯关怀,于是故意不辞辛苦跑过来,见了咎嬷嬷,他眼圈泛红,本就白皙的脸此刻越发惨白:“咎嬷嬷,母妃呢?”
咎嬷嬷恭敬地与他行礼,搞不懂这少年闹得哪一出,她按压着好奇,回道:“娘娘今早便往鱼清山为国祈福了。”
“什么?”十二瞪大眼,忍疼问道:“母妃去了鱼清山?为国祈福,本宫为何不知?”
咎嬷嬷耐心同他解释,温声道:“是临时起意,陛下也应允了。”
十二茫然无措地立在那,内心深处涌起强烈被抛弃的悲哀与愤怒。比起身上的伤,得不到母妃的安慰,使他心里更加难受。
“殿下……要不要进来坐坐?”
十二眸眼深处笼罩着浓浓阴霾,没去看咎嬷嬷,转身冷声道:“回宫!”
揍了一直以来想揍的人,姜槐心情很好。
她一身白袍行走在诺大的红妆书院,看得不远处的赵秋容心神也随着她的衣摆轻颤。
连三小姐陪着友人往北院赏梅,此刻见阿容立在原地不动,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同样也看到了风度翩翩的姜槐。
赵秋容忽然问道:“再有三日,按照课表,将军便要指导我等武艺了,对吗?”
“对。”连叶看清她眼底漫开的柔情,禁不住背脊一寒,本着多年的友情好心提点道:“阿容,将军已是有妇之夫。”
“我知道啊。”赵秋容回眸冲她笑:“我只是喜欢将军而已。怎么?如今连喜欢个人,也得藏着掖着了吗?”
她肆无忌惮地看着连叶,调笑道:“你敢说不喜将军?那样的人,是个女子都会喜欢吧。”
这样的话从素来矜持优雅的赵家嫡女嘴里吐出来,连叶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回应,才不显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