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玄鱼笑得像个孩子,同姜槐站在一处,仿佛他也跟着年轻十岁,眉眼飞扬,极尽洒脱:“快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只猫型木雕,刻得栩栩如生,姜槐下意识看他藏在衣袖的手,荆玄鱼被她看得不自在:“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姜槐把玩着巴掌大小的木雕:“父皇,我手疼。”
“手疼?”荆玄鱼急急接过她手里的木雕,小心摊开她掌心:“哪里疼?朕这就给你喊御医!”
望着那宽大的手掌或深或浅的伤痕,姜槐点点头:“喊御医来吧。”
“是最近习武太累的缘故吗?怎么忽然疼起来了?”荆玄鱼小心捧着她的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烦闷道:“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大太监急忙派人去催,姜槐抽回手:“父皇无需为我至此,父皇待我,无一丝亏欠,我晓得。”
“亲生父子,哪能这么见外?”荆玄鱼笑她:“阿秀,朕可等着你的孩子降世呢,朕要封他为太孙!这大好的江山,朕都愿给你们!”
孩子……
一滴泪快速从姜槐眼眶掉落,她背过身心里闷闷的。一旦母妃开始动手,父皇极有可能见不到孩子降世了。
这念头闪过,她心痛地呼吸难继,只觉身在漩涡,身不由己。
缘也,孽也。
前世今生,她都得不到一份完整的亲情。
姜槐难受地想放声大哭,强忍着,直到御医匆忙赶来,她道:“为陛下裹伤。”
荆玄鱼一愣,低头看去,果然十指以及掌心的划伤已经裂开。
姜槐看他一眼,他不好多说,底气不足地由着御医悉心处理伤口。
广弘宫,宫人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
十二皇子冷笑一声:“那姜槐又去寻父皇了?”
小桩子哆哆嗦嗦道:“许是…许是探讨国家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