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枝弦粲然一笑:“好了,不与你说玩笑话了。你若在我这里出个好歹,阿星可会找我拼命。”
她语气里透着淡淡的难过:“你知道吗?以前的阿星,哪怕再恼都不会掐着我的脖子说要了我的命,但她为了你,却能。当日我魅惑于她,她也只是拂袖离去,柳云瓷,我想不通,我到底差了你哪点?”
“世间情爱,有几桩是能容人想通的呢?”
云瓷取了锦帕细心擦拭每一根沾了水的指节,不欲与她讨论这话题,她道:“我要回去了。”
“这么快?”枝弦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不再多留一日吗?”
“不了。”云瓷蹙眉道:“这场雨,下得我心不安。你看够了没?”
枝弦收回满含嫉妒探寻的视线:“我很想彻底留你在北绵山,但情况似乎不允许。”
她忽然想到什么,本着最后的善意嘱咐道:“小心。”
这话来得太突然,容不得云瓷细想。
棋道山负责接应的十位护道长老以及三百名护道使者等候在不远处,天空电闪雷鸣,浩浩荡荡的队伍冒雨离开北绵山。
直到看不到人影,枝弦沉声道:“你看到了吗?”
良久,那人一身黑袍执着酒杯潇洒而来,叹道:“绝色。”
她提醒道:“不要忘记答应我的。”
黑袍人掩去眸光深处的冷笑:“好说。”
二月二十,大太监明恩坐镇深宫,秘不发丧,死死掩下禹皇驾崩之事。
姜槐守在殿内腰间缠了素带,她一声不吭地跪在灵位前,三日滴水未进。
大太监不好多劝,踏出门站在花树旁细细问道:“广弘宫可有异动?”
“十二殿下今晨天刚亮就去了顾大元帅府,两个时辰后又秘密联络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