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番可怜的模样,谁能想到,此人便是前不久一力怂恿御史台反复劝谏陛下纳妃的幕后之人呢?
明恩摇摇头,感叹道:“没什么事的话,太师大人速速退去吧。省得被人看到了,再冤枉陛下苛待老臣。”
“不、不敢。”
能听他说一声‘不敢,’大太监格外扬眉吐气,他笑,难得起了分闲心:“究竟发生何事,值得太师大人如此纡尊降贵呢?”
这话听起来客气,却是在暗暗讥讽。换了其他时候,宋太师连一道目光都不会赏给他。
但形势比人强,他忍气吞声道:“犬子荒唐,被人引着犯下大错,特来向陛下求情。”
“求情?到底是哪样的错事,值得太师亲自来?”大太监懒洋洋道:“陛下忙着呢,没空理会那些闲事,太师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宋太师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明恩暗道了一句‘不识好歹’,甩袖走开。
宋理知道自己走不得,尤其是独子闯下的大祸,他得亲自告诉陛下,得率先在陛下面前为眠儿开脱,否则,危矣。
半个时辰后,云瓷自姜槐怀里醒来,眼睛弥漫着微薄的湿气,她看着姜槐,感受着她身躯的柔软,她衣领处散发的女儿香,越发觉得此刻的姜槐比往常时候更要温暖。
天子震慑百官,需有威仪,但在她面前的姜槐,褪去了所有的霸道强势,像个无辜的孩子。
十几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要说最大的区别,在于她的气质有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柔美。
海纳百川,这样的姜槐能容得下她所有的贪心。
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姜槐慢慢睁开眼,露出浅笑:“醒了?睡得还舒服吗?”
云瓷摇摇头:“你累吗?”
“不累。我现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