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麻烦你啦。”我讨好地笑起来。
祝愿不明白,我耐心向她解释:“我之前去地面上找水,手受了伤,又没办法做七天隔离,所以就给自己注射过阻断剂,到今天不超过十天,那就没有被完全代谢掉,我的血清应该有用。”
“不行!”祝愿激烈地反对:“就算是没有被完全代谢,浓度也极低,你打算抽多少血来给他做药?况且你的血清也不能输给他,会有排异反应的。tom,你不要发疯了!”
我当然知道会产生排异反应,但是我有别的计划:“我打算进行自体细胞回输。”
“tom,你是真的疯了。”祝愿大声说,胸脯上下起伏:“这项技术就只有汤博士两千字的手稿而已,没有生物学试验、没有临床试验,不可能成功的!”
我回头看看躺在隔离仓里的李艾罗,纵然在昏睡中也是美好的样子。我无法想象他会变成跟我一样的怪胎,我说:“我只能赌一次。”
我见过许多基因病人残酷的死状。从网络上、从新闻里,从医院里。他们本来只是一个个普通的人类,基因被污染之后,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怪物。有人肚子里长出一张嘴,有人的生-殖器全部溃烂脱落,有人的皮肤变成鳞片,肺部完全退化,不得不用鳃呼吸。他们中的一小部分变得极具攻击性,不得不被警方拘禁甚至注射死亡,而大部分则是受不了自己的变化选择了自杀。也有像我一样污染影响较小的,勉强还能正常生活,可北区政府也给他们打上了标签,出入行动受到限制,并且禁止他们生育。
被污染过的基因是不能流入人类自然进化的基因库中的,我们被永久隔离了,不配拥有未来,也不配拥有后代。
我父亲去世之前,一直致力于研究出更有效的阻断药品,用来治疗大量新增的被基因污染的病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源于他的愧疚。他有一个设想,筛选出最适宜的阻断蛋白端,将它们组装在自体免疫细胞上,然后再对病人进行回输。这样的方式副作用小,阻断效率高,并且在体内存活时间更长,甚至使人类获得免疫力。他进行过一些小型的实验,大部分还只是理论而已,但我现在不得不拿我自己和李艾罗来做小白鼠。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祝愿无法说服我,她只是看着我摇头叹气。一天之中,一共采血三次共计,祝愿让我卧床休息,并且给我注射了营养剂。我让她帮忙把我的血液做血细胞分离和血清富集,自己在隔离仓旁边的行军床上睡着了。
我在睡梦中也祈愿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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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公司年会彩排,所以会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