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航还驴他,跟他说好学生都不跳桌子。
时亦摸过眼镜戴上,看了一眼课表。
物理课,大半个班的人都开始提前准备,把那一堆厚厚的练习册努力往桌上堆。
任雯上课的时候不怎么讲,放完课件就叫他们自己做题,只要练习册摞得到位,教室里变成菜市场也没见她有过什么要管的意思。
梁见堆了两本书,听见后头桌椅挪蹭的动静,格外敏锐地扑回来:“间哥,你们又出去!”
“敌进我出。”林间伸过手,帮同桌拎了一把书包,“来追逐青春和校园才有的冲动吗?”
“……”梁见趴回去:“再见。”
林间拎着书包,侧身等时亦出来,回头看了一眼。
平时一说逃课就挺活跃的一群人在座位上打蔫儿,一个都没动,显然都被三千字的检查磨平了棱角。
梁见这个主谋被六千字摩擦得尤其平,在桌子上趴成了一摊,奄奄一息地继续在纸上忏悔自己不该跟校医的白大褂打架。
任雯从来都是踩着上课铃进门,早一秒都不会下楼,这时候走还来得及。班长周成哲撑着胳膊坐起来了点儿,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轻车熟路从后门出了教室,张了张嘴,还是又坐了回去。
林间撑着门,等到时亦走出来,才把楼梯间的门关上。
防火楼梯走的人少,常年空空荡荡,静得能听见脚步声。
时亦下了两个台阶,眼前多了只手。
他走手也走,等他停下脚步,又挺耐心地晃了两下。
一抬头,就正好迎上林间靠过来的脸:“还没睡醒?”
离得有点儿近,时亦顿了下,往后退了半步:“醒了。”
林间看了他一会儿,扬扬眉,侧靠着墙招招手:“过来。”
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两下,翻出了盒糖。
时亦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