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重新找回声音,听见自己跟他商量:“听话,不干净。”
时亦摇头,用力按着他的手。
林间没忍住笑了笑。
他站了一会儿,轻叹口气,低头吹了下他同桌的眼睫毛:“一会儿头发都揉乱了。”
“我戴帽子。”小书呆子固执得要命,“借你。”
细微的痛楚从麻木里探头,林间喘了两口气,把胸口的窒闷呼出去,笑着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得先把他料理了吧?”
时亦绷了下嘴角,回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力气稍微放松了点儿。
小书呆子的劲儿真不是一般的大。
林间被他放开,过去看了看那个还躺在地上没动静的男人。
胸口有起伏,还有气,应该就是砸墙上那一下太狠背过去了,这一会儿已经奄奄一息地睁开了眼睛。
一看见他,就跟撞鬼似的,拼命往后挣:“你饶了我!我滚,我不找惹你,我——”
林间看了看他身后。
男人瑟缩着回头看了一眼,踉跄着在和了血的尘土里滚了两圈,爬到墙边,从墙角的破洞里钻出去。
林间没追,也没再说话,看着他狼狈地手脚并用往外爬,转眼就跑没了影。
这些保证他早听过了百八十遍。
被打怕了是没用的。
多少能管个一段时间,然后赌瘾,酒瘾,高利贷,永远也填补不上的窟窿,重新排着队回来折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