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时母从书包里翻出来,忧心忡忡地找老师和医生帮忙看,问孩子画这种画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问题。
林间没再想程航拿出来的那些画,也没再多想这些像是被撕开的伤口的画甚至能辗转到程航手里,究竟被赤裸裸亮给了多少个人。
程航没说错,因为从小跟林女士在一块儿长大,他甚至不太能理解时父时母的行为逻辑。
原生家庭的问题是不共通的,哪些父母不够称职,哪些父母不够合格,又有哪些父母以爱之名施加下没法拒绝的伤害,又因为孩子身上的刺一味失望斥责。
冷暖自知。
林间呼了口气,握了握小书呆子的手,朝于笙鞠了个躬:“谢谢您。”
“不用。”于笙笑了笑,“确实急需个翻译,时亦做得很好。”
林间摇摇头,格外郑重:“谢谢您。”
于笙扬了下眉,迎上他的视线,多站了一会儿,笑笑:“那就更不用了,我是老师。”
林间依然看着他。
于笙按了下他的肩,看着被程航扯过去嘘寒问暖的时亦。
时亦在他这儿的紧张程度其实比预计的好很多。
他甚至备了两个氧气袋,家里头另一个回来睡觉的也被拎到隔壁连养神带准备应急,最后都没有用上。
交上来的翻译质量甚至还格外高,前面几份还有点模式化,在适应了他的阅读和措辞习惯之后,几乎不需要修改什么地方。
“我会先正常工作。”时亦收回视线,“等他跟我在一起不再因为想起以前的事那么紧张了,再试着解决别的问题。”
“我明白。”林间点了点头,“辛苦您了。”
于笙也跟他客气:“不辛苦。”
林间挺执着:“那就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