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黎清说着,朝冬夏伸了一只手。
“什么东西?”冬夏一愣,“蜜饯和酒可不会还给你。”
黎清:“……”
他摊开手掌,沉声解释:“你的修为瞒不过师伯,将手给我,我替你掩盖。”
冬夏将双手都背到身后,压根不信黎清的邪:“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事除了肢体接触,还有别的办法能达成?”
黎清可疑地沉默了一下。
冬夏的七分确定顿时变成了十分:“黎清,心魔可叫你自甘堕落地真快。”
黎清将手收回去,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是心魔。”
他垂下眼睫叹息时俊美得叫人心碎。
但冬夏一点也不感冒,她接过黎清递来的一枚玉坠,没挂到腰上,而是先谨慎地握进了掌心里,怀疑地看了黎清一眼。
黎清虽然现在不会杀她、暴露她,但冬夏敢打包票黎清还想着怎么重新把她封回之前那个一无所知的凡人状态。
仙域至尊的心也脏了,实在是不得不防。
等确认过玉坠的功效,冬夏才扬了扬下巴:“走。”
黎清沉默地让御虚调整方向去岳浮屠的洞府。
冬夏的记忆仍然斑驳模糊,不过她记得岳浮屠。
在黎清横空出世、带问天门走向真正的辉煌之前,岳浮屠才是问天门的招牌。
虽然他早是冬夏的手下败将,但冬夏仍然对岳浮屠充满了兴趣。
无他,岳浮屠在实力不弱的同时,还是个能清醒审视仙魔两域的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冬夏甚至还能时不时和岳浮屠聊上几句,那是她在仙域中看得最顺眼的人。
这最顺眼的排名一度掉到第二过,不过冬夏决定现在岳浮屠又可以重归第一了。
冬夏和黎清抵达时,岳浮屠已经在洞府外等着他们。
他还是一幅落拓不羁的模样,下巴长出短短的胡茬,手里提着一个仿佛永远喝不完的酒壶。
冬夏眯眼看了看岳浮屠,脸上挂起笑容:“岳师伯。”
黎清的脚步顿了一下,看向冬夏。
冬夏也含笑转头看他:“怎么了?”她本来就比岳浮屠晚了一代,只是后来居上罢了。
“师伯,”黎清抿着唇转向岳浮屠,“这是冬夏。”
岳浮屠把酒壶往腰间一挂,在储物袋里找了半天,翻出个东西来:“给,见面礼。”
冬夏瞅了眼:嗬,好东西,但给她就没用了。
“这是个……护符,”岳浮屠含糊地说,“若你落单时有魔修发现你,他们破不了这护符,便伤不到你。”
“妖女也能拦住吗?”冬夏天真地问。
岳浮屠正要喝酒,闻言诚实地道:“拦不住,真到那时候只有黎清能救你了。”
黎清轻咳一声,接过了护符:“多谢师伯。”
“仙域营地可还好?”岳浮屠嗯了一声,随意地问,“听说有疑似她的人出现?”
“不是她。”黎清否定。
罪魁祸首立在一旁笑得人畜无害:“师伯,我想要你的这个酒葫芦。里面的酒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同为酒鬼的冬夏好奇很久了,但对岳浮屠来说这酒葫芦显然比命还重要,取葫芦就必须踏过他死战的尸体。
冬夏两次没杀成岳浮屠,三分好奇顿时成了十分。
黎清:“……”
岳浮屠险些被酒呛到,他飞快地把酒壶往怀里一护:“这可是我用了几百年的老家伙了。”
“那更好啦,说明一定是个宝贝。”冬夏甜蜜地道,“师伯不会这么小气吧?”
岳浮屠一僵,求救的视线抛向了黎清,使劲扔眼色:你管管!
黎清插话:“冬夏,师伯的酒葫芦用了几百年,不干净。”
岳浮屠瞪大眼睛:“这是诋毁!”
“那师伯就是愿意送我了?”冬夏含笑切断岳浮屠退路,毫不吝啬地奉上称赞,“多谢师伯,师伯真是太大方啦!”
岳浮屠提着酒葫芦的手微微颤抖。
黎清面无表情地给他补刀:“多谢师伯。”
岳浮屠:“……”
冬夏踩着御虚离开时,手里已经提上了岳浮屠从不离身的宝贝酒葫芦。
她从前动刀动枪夺了这么多次,还不如这次动动嘴皮子来得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