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飞觉得，改卷老师钢笔的红墨水大概太过鲜艳，深深刺痛了他年轻的家教的心。

“我尽力了。”陆云飞道，“我考试前复习到一点呢。”

王老师慢慢转头看向他，言语沉痛，“云飞，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脸欺骗了你，所以想以这种方式，委婉的劝我离开？”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

“你分班考试的时候，还是84呢！怎么我教了一个月，这就74了！”王老师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我这简直是误人子弟啊！”

“不是你的问题。”陆云飞安慰他。他觉得自己这个英语家教其实挺好的，认真负责，懂得又多，可耐不住他都快得英语ptsd了，看到英语就恐惧，成绩下降，也正常。

“先讲题吧。”陆云飞指了指自己英语卷子上的错题，“先从这道开始讲，我不太会这道题，我们英语老师也只会说，为什么选d？因为abc都不合适。可我哪知道哪里不合适？她也不说。”

王老师只好暂时先放下自己的自责，开始给陆云飞讲卷子。他讲得很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教给陆云飞，陆云飞也听的很认真，遇到不懂的就为他为什么？

等到一个小时过后，卷子没讲完，但是陆云飞已经很累了。

“先这样吧。”陆云飞道。

他的家教时间并不固定，没有要求老师必须要讲够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才能走。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陆云飞看自己的状态而定，他热情高涨时就讲得时间多点，两个多小时甚至三个小时；热情低的时候，就一个小时左右。

王老师见他热情不高，也就同意了，临走前问他，“云飞，你觉得我的讲课方式有问题吗？或者我应该换个方法。”

“你还有nb？”陆云飞好奇道。

王老师如实道，“现在没有，不过回去可以研究研究。”

“那你研究吧。”陆云飞破罐破摔道，“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实在不行，你就换个家教吧。”王老师捂着自己的良心，很有良知的提醒他。

陆云飞转着笔淡定道：“再说吧。”

要是他的成绩再降下去，估计他父母就会让他换家教了。不过陆云飞觉得没用，他从初中开始家教换了差不多有六七个了，可英语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家教都是好家教，就是学生不太适合这门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