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计也是知情的,据说是乔九的心腹。他道:“老爷那儿早已准备妥当,今天天色已晚,所以想请大人暂时歇息。等明日,我们便去辽国的商行寻找门路。”
唐慎点点头,等这伙计走后,他吹灭了蜡烛,房间里顿时陷入漆黑。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盛京城中,户部尚书府。
王溱从皇宫中回来,今日他被皇帝召进了登仙台,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
自从太后去世、赵辅大病一场后,他的性情不得不说有一些转变。唐慎一直身在幽州,并不清楚此事,而王溱则体会最深。今日从宫中回来,王溱敞开双手,让书童为自己更衣。这时管家敲门进来,拿着一封信,道:“公子,是从幽州来的信。”
王溱眉头一动,他声音清雅:“景则的?”
“是。”
嘴角不由上扬,王溱轻声道:“暂且不更衣了,你先下去吧。”
书童低声应是。
王溱穿着这件只脱了一半的衣服,也没管自己此刻的仪容是否失了世家公子的气度,他走到管家面前,拿起那封信。修长的手指按在信件的正面,王溱定定看了会儿“师兄亲启”四个字,接着打开了信封。
然而才刚刚看到第一行字,王溱便倏然失笑,怔了好一会儿。
只见唐慎在这封信的开头,用与王溱如出一辙的字体,赫然写着——
“敬请师兄:
履安敬叩……”
王溱没往下看,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开头这两行字。良久,他转过头,温和地笑着问管家道:“在琅琊王氏时,你也跟着读过许多书。是否是我记错了,写信时,敬请、履安敬叩,是对父母而言?”
管家哪里知道王溱在说什么,他老老实实道:“回公子的话,是。”
言下之意:您没记错,这两个词都是儿女对爹妈用的。
王溱悠然笑了,他晃了晃手中的信纸:“我儿的信,当仔细瞧着,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