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不是说,不会趁人之危吗?”惜槐敛下眼角,长睫微颤,委屈得真好似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既然如此,为何还对我行如此……之事。”
“我真……”
雀熙一个头两个大,她已经许久没有心无旁骛地进入冥思状态这么久了,以至于她的脑袋有点混乱。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灌下,又看了眼眼前扯着被子角低声控诉的惨美仙君。
竟然哑口失了声,当真觉得自己做了这混账事。
“我、这……”
“算了,我知道,仙姑定会说是无心之举……”惜槐低抿了嘴角,黯黯淡笑了下:“仙姑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本来就是……”
后面的话雀熙也心虚地说不出口,她躲开目光,讷讷保证:“我以后断不会这样了。”
雀熙每日为惜槐灌输灵材修补,一回生二回熟,自第二日她就掌握了融药的力度,不仅使药力吸收得更好,也让惜槐少受了点苦。
三日之后,惜槐身后的掌印便消退了许多,雀熙替他诊了灵脉,发现他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六七成,虽说要完成修复还需些时日,但至少没有了性命之忧。
照理说恢复至了六七成便该能自行修炼了,但惜槐似是内丹受了损的缘故,一直没能自己走路。
雀熙昨儿还扶着他想带他试试能否行走,谁料惜槐刚刚从床上起来就浑身失力。
若不是雀熙刚好在他身侧搀着,估计直接就要摔地上了。
见着自己未能恢复,惜槐也十分自责:“都怪我无用,仙姑不必管我,自去行自己的事吧,我自己躺着就好。”
雀熙一听,顿时生了愧疚感,再不敢再让他试着站起来了。
一晃五日,仙界半年一日的全员茶会在仓颉的大盘上举办。
雀熙本是照顾着惜槐不打算去的,却听仓颉说地界医仙送来了珍惜药材,对修复内丹极有好处。
想着惜槐这么长日子还没好,可该补一补,雀熙便用轮椅推着惜槐来了仓颉这儿。
仓颉的居所离泊居有些距离,待雀熙推着惜槐到达仓颉住所时,仙人们已经到了十有八、九了。
雀熙推着惜槐行进盘中时,仙人都注目而来。
在瞧见雀熙时,皆是面色微变。
喧闹中夹着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个雀熙噢……”
“没想到啊,瞧着还挺漂亮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
“啧啧,知仙知面不知心噢……”
雀熙最不喜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往日若是哪个神仙敢当着她的面议论,那是铁定要被她抓住狠削一顿的,今日带了个伤员,不便跟人动手。
雀熙将不满全部写在脸上,表情更加凶狠了。
推着轮椅上的虚弱仙君落座,很快有神仙来问候。
“惜槐仙君,听闻你为救雀熙仙姑受了噬魂兽两掌,如今如何了?可恢复了?”那白胡子神仙弯着腰,侧瞟了边上凶狠仙姑一眼,压低声音:“听闻雀熙仙姑留下照顾你了,可委屈你了!”
“……”
又过了片刻,一个红鼻子老道过来了:
“惜槐仙君身子如何?这是我前两日炼的丹药,有利于恢复元丹的,被雀熙仙姑日日压榨,仙君定很难恢复吧!”
雀熙:“?”
那红鼻子老道在雀熙带着杀意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离开,前脚刚走,太虚就笑吟吟地凑上来了。
“不容易啊惜槐仙君,在小雀儿的淫威下还——”
话没说完,太虚的小腿就挨了重重一记踹。
雀熙面色不善地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后:“你说什么呢?”
太虚咋舌:“小雀儿,你可收敛收敛吧,人惜槐仙君都伤成那样了,你还……啧,真不是人。”
“我怎样了我就,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太虚嗤:“可不是我一个人乱讲,你去问问,前几日,在场的仙人是不是都听到了那云声?!”
太虚抬手刮了刮自己的脸:“我都替你害臊噢!趁人家睡觉爬人家床,啧啧……”
太虚离开。
雀熙已经是面如土色。
她窒息望向轮椅上的仙君,声音有点抖:
“你那天……用云声了,告诉所有人了?!!”
惜槐绝伦的脸上恢复了血色,温文尔雅,俊美无边。
他听到雀熙的疑问,先是不解:“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