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安桐伸手抓了一张在天上飞的纸,这种纸绿中透白,比她平常书写的纸张还要小一些,上面的字小如指甲盖,密密麻麻、也不工整。
琢磨了许久,安桐才明白这些字似乎不是从右至左、按竖列来组合的,而是从左至右一行一行地排列下来的。
突然,她的目光一凝,只见那纸张的最后几段上写着:
下放到诏狱的人即使能活着出来,也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更遑论一个弱女子。不过赵惟才从来都不认为那女人会屈服在这阴冷潮湿、肮脏的牢狱中,即便在遭受了这么多酷刑后,她依旧能挺直了腰,用冷傲的眼神嘲讽着他。
这让赵惟才怒不可遏,让人准备将她的那双眼挖下来,他认为既然酷刑不能让她屈服,那就用更正确的手段。
何为正确的手段?
只要是他使用的手段,那便是正确的!
在那之前,赵惟才想最后再看一下她的眼神是否还能这么锐利、冰冷。他冷笑着说:“你知道安桐吗?”
黑暗中的人动了动,她身下的干草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赵惟才愉悦了:“是本王糊涂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安桐呢?说来,你自小便生活在浮丘村,跟那个安桐自然认识。”
这些纸张上为何有我的名讳?安桐僵住了,她抓着纸张,很是茫然,想继续往下看,可这张纸的字却也只有这么点了。
天空中那成千上万的纸张还在漫天飞舞,安桐又伸手抓了一张,她急切地看下来,却因看书的习惯而好几次看岔了。不过这一张纸所写的内容跟上一张纸似乎前言不搭后语,一看便知道这两张纸本就不是连在一起的。
她又抓了好几张纸,总算是找到了一段话是跟她的名讳相关的了:
月光皎洁地透过高高又狭窄的天窗,映照在赵惟才冷酷邪魅的脸庞上。那因痛苦而哀叫了许久的声音终于消失,他的神情这才好了许多。在他看向身旁的女子时,眼眸如同那璀璨的星光,只为眼前人而闪耀着光芒。
“她死了,你可以安心了。”冷傲的郡王声音温柔而痴缠。
他只为一人而低下头,他的笑容也只对一人盛放,而眼前的女子便是那万中无一的存在。
“她早该死了。明明是安桐不守妇道,即将与晟安成亲了,却做出了那么羞人的勾当。安桐还算知道廉耻,跳河自尽了,可却连累了晟安。她便是为了那安桐才害死了晟安的。”女子的眼眶瞬间红了,仿佛受尽了世上的冤屈,让人看了能疼到心窝里去。
赵惟才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恨不得给她所有的温暖,希望能熨帖她的心。
安桐不禁自我怀疑起来,这里面写的是她吗?可她何时不守妇道了,而且她分明是被人所杀,哪里是什么跳河自尽?
不不不,这里面说的必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