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典道:“正是处理干净了才敢来向你禀报的。”
“可还有别的异动?”
“没有,我们担心是不是安家已经发现了是我们做的,但是安家似乎只查到了孙狗那儿,只能拿那尸体出出气而已。”华典道,说到这儿,他有些懊恼,“这两个成事不足的狗东西,怎么会绑错了人呢?!这下子也没法向徐衙内交代了!”
江晟安冷哼:“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想着要人呢?我听说许相如快死了,你去告诉他,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还有,剩下的那个回来了没有?”
“没有,他大抵是知道自己完不成我交代的任务会怪罪他,所以不敢现身。”
“不敢现身也好,免得让人抓到了他。你去派人找他,找到他先把他盯紧了!”
“是!”
没错,没几个人知道,其实华典不是跟官府有勾结,而是他的东家和靠山,本来就是江晟安。
江晟安在十四岁时便遇到了华典,他觉得华典聪明、有野心,值得他利用。于是在他的帮助下,华典的蒲博之业越做越大,几年间便成为桃江县最大的赌坊的东家。
然而真正做主的不过是江晟安,以及后来得知江晟安的秘密,被他拉到同一条船上的徐上瀛。
连江道芳,也是在前不久,江晟安觉得提防安家需要官府的力量,所以才不得已告知他的。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华典给他的钱是为了贿赂他,而今才知道,更大的一笔钱一直都是在他的儿子那儿呢!
所以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儿子,而和安家对抗到底了。他甚至要去找瞿川知府共同谋事,毕竟有瞿川知府,连县令都得让路。
可是安家如果知道了此事,将事情上报到转运使那边去,哪怕有十个徐知府也不顶用啊!
安家自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江晟安便是华典幕后的主人,不过他们这么一番试探,倒是引蛇出洞,让他们先自乱阵脚了。证据无需安家去查,他们便自动送上门来了。
其实对付江家对安家而言也没有太多的好处,毕竟是百年世交,安家落井下石会让别的乡绅豪强看轻了他们。而且江家也有不少故交,若是不能凭借更大的力量来给江家定罪,仅凭安家的这点证据,只能算是不痛不痒的报复。
而这么多年来,安家也为了发展,与江道芳之间有些交易。届时江家倒了,安家也会有所损伤,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如此。所以安里正只是拿这把柄威胁一下江家,却并没有马上动手的打算。
安桐在许相如还未醒过来之际也病倒了一回,其实她劫后余生后,身体和精神便一直都很差,不过为了那口气,愣是撑着处理完了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江家已经频繁地派人来跟安里正协商,希望俩家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把婚事退了,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不过因为安桐摆出了一副一定要嫁给江晟安,再搅得江家永无宁日的姿态,江家不得不请安家的族人帮忙从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