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许相如一时之间还无法改变对弟弟和弟媳的称呼,所以也没逼迫她,反而还因为她对他们的孝心而感到欣慰:这么孝顺的孩子,日后也必然会孝顺他!
许相如并没有见到她的继母西门柔,后来许仁昶主动提及,她才知道西门柔带着她的异母弟弟许在渊去了礼佛,怕是要几日才能回来。
不过许相如知道西门柔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和许仁昶置气,以礼佛为借口“离家出走”了。
当天许仁昶便将许相如的身份告知了家中的仆役,除了她带着的邵茹外,再另外安排了两个婢女照顾她的起居。
因他对许相如心中有愧,为了弥补她,还打算设宴将亲友都请过来,让他们知道许相如在他心中的地位。
最后西门柔得知此消息便匆忙地赶了回来,质问许仁昶道:“你这样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许仁昶道:“相如也是你的孩子了。”
西门柔气红了眼,忍不住捶打许仁昶的胸膛,不过许仁昶长得魁梧,她的捶打一点也没伤到他。最后是西门柔心疼他,才作罢,不过还是十分反对:“天下皆知我是你的夫人,你将她的出身公诸于众,岂非是要让人知道我是你的续弦?!”
续弦虽然也是正妻,可到底不比原配。西门柔是许仁昶的原配死后才娶得,许多人压根便不知他此前曾成过亲,故而他们也一直认为西门柔是原配。
若是许仁昶将与许相如相认的事情弄得众人皆知,那西门柔和许在渊的身份便会变得十分尴尬。
许相如深知西门柔为何会被赵惟才利用,故而她此时一定不能让许仁昶为她做太多事情。然而若是顺着西门柔的心意,将此事藏着掖着,对她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她主动找许仁昶道:“爹寻回相如是为了天伦之乐,可若是因此事而和、和娘闹不和,这便是本末倒置了。”
“可我总不能让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许仁昶道,许相如和她亲娘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仿佛只有加倍对许相如好,才能减轻他对亡妻的愧疚。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若是太过刻意,外头的人得说爹偏心了。”
最终许仁昶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将此事交给西门柔去处理:“这是我们自家事,家中大小事一直都是你打理的,这事你看着办吧!”
西门柔见他没再和自己倔,心情好了不少。她本来不打算设宴了,不过家中的老婢提醒得好,若她什么都不做反倒会寒了许仁昶和许相如的心。
许相如和她本就不亲,她倒也不在乎,可许仁昶是她的夫郎,若是因此而和她离了心,他怕是只会对许相如越来越好而冷落了她。
于是乎她便做主寻个好日子设宴为许相如接风洗尘,当然此宴只是家宴,规格不比许仁昶当初设想的那般高。不过除了他们一家四口,也还有许家的一些亲戚。
许仁昶因此高兴地直赞她心胸宽阔、端庄大方,许相如也在席上大大方方地喊了她一声“娘”。即使她的心中再不愿意接纳许相如,也不得不承认许相如确实是许家的一员,也是她的继女。
许相如见她和西门柔的初次相处并不像前世那么糟糕,便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想启程返回临安,可她还得继续缓解自己和西门柔的关系,免得届时依旧给了赵惟才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