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2 / 2)

即便表面绅士如木寺常人,他还是依旧打断了张子尘的话,似乎带着些许听不下去的厌烦,笑着冲对面而坐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张子尘也忽然一愣,倒不是因为木寺常人第一次打断了自己的叙述,而是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存在于门萨之中的隐情,自己并未完全挖掘和知晓。

“很多事情并不是置身事外就可以洞悉一切的,管中窥豹向来不是无稽之谈,可是仔细想来,如何能够让人管中窥豹,这种莫名却又隐藏在源头的外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不可能!

这是浮现在张子尘脑海之中的下意识反应,那场门萨聚会的前因后果自己已经完全的弄清,不论是每个人的身份,每个人参加聚会的动机,甚至是每个人的死因都已经完全浮出水面。如果说这其中唯一还存在变数的,那就只能是。。。自己之前一直在刻意回避的。。。那个点,也就是自己!

“为何木寺常人要选择在这个时机对自己进一步的试探,他又为何此刻要将阿凉拉入局内,为何木寺常人要费劲如此之大的周折布这一场很轻易就能完成的局。。。不对,这好像还是说不通,这些看似恶趣味的缘由说到底没有任何的迹象和证据来支撑。。。等等,难道说。。。此时此刻,他在故弄玄虚?”

暴走的思绪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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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尘脑海之中四下奔腾,那双丹凤眼眸也在迅速地左右滑动,可当张子尘的思绪滑到逻辑的末端,当其猛然抬起头时,正对上的,依旧是木寺常人黑框眼镜后,那双笑眯眯的眼睛。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输了个一败涂地,顿时懊恼的情绪涌现,张子尘紧咬着牙关愣是把忽然浑浊的思维暂且压制在了表情之下,因为这场思维试探的交锋,自己是输不起的那一个,而且自己也绝对不能输。

“我只知道,管中窥豹,如果不是自己想去看的话,大可抬眼去瞧便是了,哪来的那么多故弄玄虚”

最要命的是,对于引以为傲的思维逻辑和推理,张子尘竟然在别人的三言两语之下竟然方寸大乱,看来并不是自己的准备不足,而是自己把整件事的整个过程,想得过于简单了。

“如果这个世界所有的行事方式都可以直白到从你到我,那么你觉得现在这个世界还会是这番模样吗”

“只要伴随着思维逻辑,一切的隐秘都将无所遁形,直白本来就是应该存在的。不管你如何否认门萨的事情,它现在已经不能算作是不告之谜,来自于同站在顶端的同伴的临死反扑,想必是你,也会疲于招架的吧”

张子尘回想起了逃离门萨时,临时抓走的那部尼尔森的手机,如果自己当时没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这之后一系列的因果似乎也将再变幻一种模样,至于自己何时能搞清这一切,那想必也会是另外一番艰难的过程吧。

“尼尔森死于他的无畏,赛林朵死于她的贪婪,布拉德死于他的自大,戴宸竹死于他的恐惧,可是你不是审判者,即便你自诩站在弱肉强食的顶端,视所有生命都为草芥,也不该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的底线!”

思绪翻转,张子尘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堪的夜晚,满是酒味和污秽不堪的包间,几乎完全丧失生机的苏灵,麻木到呆滞的阿巨,当然还有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的自己。

“你之所以选择了欢乐人间作为渗透的据点,无非是利用了丁敏一的野心和丁帮在sjz的影响力,最主要的,无非是看上了丁敏一积攒的那些会爆炸的‘家底’;同时你在维安部的底线附近不断试探,不知道是从碎尸案中尝到了什么甜头,还是盲目自信于自己的判断,接下来在sjz的那场挑衅意味十足的爆炸,更是企图在lh这个敏感时期,在距离bj最近的省会城市胡作非为,彻底搅乱我国的形式。吴天成了你卑劣手段的刽子手,毫无牵连的苏灵却成了你来牵扯我的筹码,你把这看作什么达到狗屁目的,丝毫无所谓的‘过程’,可是他妈的,苏灵却因此毁了一辈子!”

每每想起苏灵受到的致命伤,张子尘牙根深处牵扯的神经甚至都会将疼痛传至脑海,那是一种不能抵抗丝毫的痛楚和悲哀。

“嚣张至极的挑衅自然会导致维安部的出手,即使吴天的计划再周详,也总归要被扼杀在萌芽的阶段,此事的代价便是你在sjz苦心经营的渗透全部灰飞烟灭,哦不对,准确来说是欢乐人间、丁帮、丁敏一甚至说是吴天,sjz已经完全被你榨干了利用价值,那么面对着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在抛弃之前将其‘人道主义’毁灭,在你看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在那场邪恶的挑衅之前,如果没有阿凉的潜伏,是不可能极早的洞悉颠覆派的阴谋;同样在和吴天的最后交锋中,如果没有丁敏一的觉悟,张子尘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可控的人为因素,绘织着整条主线的脉络不断前进,创造着一个又一个曾经的谜团,也埋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羁绊。

维安部的及时出手不仅救了苏灵和阿巨,同时也掐灭了吴天后续所有的张狂行为,不过自作孽,无论如何都不可活,吴天同样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本来计划之内的同归于尽,也被丁敏一最后的血性湮灭,可能这也是报应循环的道理吧。

第234章 .话二十 角力(二)

“如果z你非要给一件事下一个定义,那一定要站在上帝的角度上来做这件事情,不然的话,可是两边都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自从张子尘进入了木寺常人的府邸,坐到房间之中,从口中所说出的每个字,张子尘都不能百分百确认是否说进了木寺常人的心中,还是只从其耳边掠过,没牵带起情绪的一丝波澜。

“我只是在阐述一件本该被公之于众,却又被不怀好意隐蔽于阴暗之下的一件事实”

“哦?那么你所说的‘事实’可否有足够的证据支撑”

只是一点,直击要害,木寺常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子尘,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自信,就在明目张胆地说,谁也不可能抓到我的丝毫把柄,更不要说直接的任何证据。

“木寺先生。。。”

张子尘不由得哑然一笑,显然木寺常人的这种反应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咱们现在说的,可不是什么电影电视剧,更不是什么侦探推理,刑侦队的研案教材,要说清动机、目的、观点,最后还得借由个多少年前的积怨和历史的遗留,最后配合着强有力的证据一锤定音。咱们现在说的,就是眼下发生在你我之间的事,就是现在面对面的每分每秒,木寺先生,你应该知道,寻常巷陌之间的事情,或许要将个动机证据,但有的事情,一旦上升到了足够的高度,那是不需要什么证据可言的”

“哦?不需要证据?”

可能是真没料想到张子尘会抛出如此的观点,木寺常人先是一愣,然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放声大笑了起来。

“看来z你真的是有了很大的长进,原谅我,不该用停滞不前的眼光看待你”

即便木寺常人嘴上如此说着,可是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的对张子尘的欣赏光芒,反而更盛了几分。

“你们与cia的联系,其实无异于与虎合谋,cia看重的是重返亚太的借力,而你们看重的cia在全球的影响力,从始至终的不怀好意根本也不可能得到长久的合作,而且有时候貌合神离的事情干的多了,难免会引火烧身。门萨如果你对布拉德的报复是因为筱田将赤军的资源介绍给了cia,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件横亘在你们颠覆派和cia合作之间的刺,终究会贻害双方,那些你们早就合谋已久的事情,比如说炮轰tam事件,难免都会被打上很多不确定因素的标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事件之前,你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sjz,而且还和我打下什么‘投名状’的赌约,恐怕也是缘于此吧”

那次张子尘在被羁押途中,木寺常人突然的到访,显然大大出乎了张子尘的意料,因为木寺常人是一个从来不会做无用之功的人,他费劲了周折和资源,冒着极大的风险往返于日本和sjz,显然不可能单单是为了解放自己的羁押然后来和自己打一个赌,这完全不合逻辑,可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木寺常人的那次到访却依然困扰了张子尘许久。

为了掩护娄阳这个潜伏在sjz刑侦队已久的大杀招,也为了掩护娄阳同cia合谋已久的炮轰tam事件,这才是木寺常人忽然到访的真正目的!只不过后来想来,木寺常人这招或许是情急之下采用的并不十分高明的对策。

“z你辛辛苦苦来到我的府上,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是想说你从头到尾有多么辛苦弄清了这一切,还是想说我到底有多该死,甚至不该存在于世界上?既然你抱着目的回来日本,又来到我眼前,那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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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别在说这些弯弯绕的推理和毫无证据可言的故事,咱们直接跳到最后,你来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木寺常人冷不丁地变幻了脸色,然后绅士风度尽失地打断了张子尘的叙述和推理,抬手缓缓向上推了推厚厚的黑框眼镜,然后眯起了双眼,目光直直地刺进了张子尘的眼中。

忽然感觉双目之中的一阵刺痛,那长期居于上位者的气场真的是种无形的武器,哪怕张子尘此刻心中真的毫无畏惧,但忽然碰上那样的眼神,也只得暂避锋芒。

“怎么?说了那么多,反而到最关键的时候沉默了起来,z,这可不应该是你的风格”

攻守之间的转换就是拿捏得如此精准,三言两语之间,木寺常人反而成了咄咄逼人的一方,让本来居于高位的张子尘踉跄着节节败退。

“既然这样,那索性我便帮你最后一次,z,你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享受到我如此相待的人”

说罢木寺常人直接一撩衣袍,在那层薄薄的衣物下面,竟然不知何时隐藏了一把手枪,而且这把手枪竟然在木寺常人刻意地隐藏下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以至于当木寺常人右手摸上抢把的时候,张子尘的那双丹凤眼瞳猛然收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