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七、八步距离才到墙根的方怜,见状焦急起来,丈夫这样子是不打算管她?他上墙后,自己一个人绝对爬不去的。
她又急又惧,牙关开始磕碰,越来越近的“嗬嗬”声,让方怜手脚发软,“建业,建业,还有我啊!”
方怜勉力压低声音,要不是记得丧尸能听到声响,她早已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
耿建业置若罔闻,他扶着墙小心攀上花丛顶部,花丛虽然被压塌了一些,但到底是顶住了,他举起手,仍够不到围墙,只好看向墙上三人,连声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离耿建业最近的是秦海东,他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走过去,把他拽上来。
男人是为了自己曾经的理念,带上这几人的,但耿建业是方怜的丈夫,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做法,不可否认让他某些观念加速转变。
他们这些动作说来繁琐,但实际上,从步出花圃到现在,仅仅过去是十秒出头罢了。
不过时间虽短,也足够丧尸们逼近一段距离了,尤其那几只更灵活的,已经领先同伴不少,已经走了大半路程,快要接近墙根底下
。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其实,在三人出现的时候,楼上有一些观察情况的幸存者也看见了,他们没吭声,本来以为那几人怕也是要血溅当场,被分食一空。毕竟,小区围墙不矮,左右三米多接近四米高,谁能轻易翻越。
没想到,那三人如此厉害,不但自己眨眼间便过去了,还帮助了后来几人,他们不禁心生希望,连忙高声呼救。
看下面的动作,明显是两拨人,那个少女撇开不说,那两个男人愿意帮助那一家子,也未必就不愿意帮助自己。
那高呼对于楼上人是呼救,但对方怜来说却是催命符,因为她身后的丧尸更激动了,杂乱的脚步声急了几分,她惊惧交加,连爬带滚地往花丛奔去。
方怜连蹬几下,都没有攀上花丛,她开始绝望了,“呜呜”地哭起来,连声骂道:“耿建业你不得好死,你撇下我一个人,……”
秦海东眉心紧蹙,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丧尸,他身后背包一侧掏出一小捆军用安全绳,解开一头缠在前臂,另一头垂下去。
“把绳子系在腰上。”
男声低沉,但听在方怜耳朵里,犹如天籁之声,她赶紧哆嗦着拉过绳子,系在腰身。
方怜手脚发软,打了几次结才打上,幸好她倒进围墙底下的花圃,有灌木挡着,丧尸一时奈何不了她,才争取到活命的时间。
秦海东手上用力一提,将方怜提上来,他瞟了眼寂静地围墙另一边,干脆把她放下去。
他随即跳下,对妻子张开双臂,“小然,快下来。”
莫心然依言跳下,刚好落在丈夫怀里。
所有人下来后,秦海东收好绳索,仔细打量巷子一番,然后选择一头,对妻子跟侯继山低声说:“走。”
说实话,耿建业的行为,让两男人直接面对的末世后的人性。
虽说也是为了活命而已,但耿建业当时如果举起方怜后,再自己上来,时间也是够的,但却他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妻子。
方怜再畏缩,也是他耿建业的妻子不是。
其实道理他们都懂,决心也早就下了,但他们保持一个观念已经多年,总需要一些直接的事实来坚定新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