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慕迟身边空无一人,他睡在偌大的床垫上,身上一条薄被歪七扭八的,醒来后他没有立马坐起来,而是躺着看天花板,挺尸一样一动不动,脑袋重的要死,记忆断片,他拿着手臂盖住额头,似在回想什么。
恰好这时手机响了,只闻铃声不见“真身”,慕迟坐起来,环顾一周,只是一瞬间觉得这房间有点眼熟,但因为手机的问题他没有过多的在意,下床去翻找一直响着的手机,最后在沙发的缝隙里翻到了,他接过来,“南哥。”
阿南也是刚醒,“怎么样,醒酒了没?”
慕迟拍拍头,“醒了。”
阿南问:“你昨天怎么了?喝那么多干什么?不是不会喝酒吗?”是不会,典型一杯倒的那种。
慕迟顺势在沙发上坐下了,“心情不太好,没给场子惹什么是非吧?”
算起来,这还是慕迟第一次喝醉,原来是这么个感觉,什么都不知道,有好处也有坏处。
“怎么说呢。”阿南思考道:“应该不算。”
“怎么了?”慕迟觉得自己惹事了。
“没事。”阿南想想算了,毕竟慕迟喝醉了只是让场子更炸了而已,那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
“慕迟,你家到底什么来头?你哥那么有钱,你还要工作?”
“我哥?”慕迟眉头一皱。
电话那头响起阿南的穿衣声,“嗯,昨天你喝醉了,我让你哥来接你,好家伙,法拉利啊,你该不会是哪家的少爷吧?微服私访?”
慕迟站了起来,他重新打量这间房,想起了第一天的情景,他第一天到这个家的那晚上,祁炀和另一个男生在这间房,这张床上,给他表演过的活春宫,他不进祁炀的房间,只有那一次而已,慕迟想起来了……
“艹!”慕迟风风火火的往镜子边走。
阿南道:“怎么了?”
“没骂你。”慕迟说:“南哥,我有事先挂了。”
还没等阿南说好,慕迟已经撂了电话。
他对着镜子一看,倒没看出什么不同,然而当他拉下领口的那一瞬间,满目吻痕,脖子往下,周周密密,清晰可见,他霎时升起了满腔怒火,他和祁炀在一块一夜……
慕迟合上领口,拿起手机,找到自己被脱到床下的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他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
他和祁炀是深夜折腾回来的,许媚并不知道,这时正在用餐的许媚看见他下来颇是惊诧,连眨眼睛,不敢相信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迟从长长的楼梯上走下来,看也不看许媚,径直往外走,“昨天晚上,回来拿点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许媚看他两手空空,就用异样的神色打量他,吩咐女佣到他的房间去瞅瞅,看有没有丢了什么,按理说慕迟的房间东西当然都是他的,可许媚不觉得,这是他们祁家的东西,他要是敢偷,她可得跟他算这笔账。
身为祁家的夫人,丢点什么都不碍事,无伤大雅,许媚这么做只是单纯看不惯慕迟罢了。
谁知女佣道:“夫人,小少爷的房间,只有少爷能打开。”
“他算什么小少爷!”许媚偏头凝着身边的女佣,“顶多是个野种。”
女佣连忙闭了嘴。
“你那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少爷打得开?”祁家每个房间都是有备用钥匙的,慕迟的房间也一定会有。
女佣道:“之前是可以打开的,但是少爷把备用钥匙都给销毁了,只留了一把在他自己手中,所以慕迟房间的门……”
女佣也不敢唤慕迟小少爷了。
许媚一头雾水,不明白祁炀在干什么,“那他昨晚睡哪里的?”
有女佣知晓这事,出来说道:“夫人,昨天晚上少爷回来了……”她没敢说祁炀抱着慕迟,慕迟看起来喝醉了怎样,她们夫人讨厌慕迟,家里的佣人也聪明着,不会往枪口上撞。
“祁炀?”许媚放下餐具,自己这儿子可是不带着家的,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她道:“去把手机拿来。”
女佣离开,片刻拿了部手机递给许媚。
许媚擦擦手,在屏幕上翻了一会,给祁炀拨了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许久,接着是一声挂断音,许媚眉头紧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想和自己的儿子打个电话都难如登天,和祁炀这通电话,似乎从来都是无人接听,许媚不死心,又打了过去,这次铃声几乎是瞬间就被挂断,她手机一掷,连用餐的心情都没了。
一早就遇见这个野种出现在别墅里,紧接着是被自己的儿子撂电话,许媚郁结。
她和自己儿子的关系,势同水火,越来越远。
这个时候的祁大少爷,可是玩的正欢。
手机“啪嗒”一声摔在了玻璃桌上,祁少爷躺在沙发上,拿过一边的枕头盖在脸上,遮挡住昏暗房间里魔球射下来的光束。
左路拿起桌上的手机来,一看备注是他妈,嘴角也牵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再把手机扔回去了,道:“祁少爷,给岳母一点面子啊。”
祁炀睡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压根不理他。
“我日,提上裤子不认人。”左路靠在了沙发上。
于晨瞄了一眼挺尸的祁炀,“你们昨晚玩到几点啊,把他弄的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