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慕迟回话,跟他进了办公室,“多年不联系了,都没什么感觉了。”
“那是,就是个形式,”严礼松松领带,坐在沙发上,说起正事:“沉沙是你的作品对吗?”
“沉沙”是一款项链的名字,最近在国外响了起来,进行了拍卖,那是慕迟留学时的作品,投给了国外的公司,看来他的前任上司已经开始出售沉沙了。
慕迟说:“是的,怎么了?”
严礼说:“没什么,最近闹的很响啊。”
慕迟浅笑,没有说话。
他的作品会有什么样的成绩,完全有这个自信,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看你这么镇定,早就猜到了结果吧?”
慕迟调笑说:“这个时候我是否应该保持谦逊?”
随后二人在办公室放声笑了起来。
“沉沙”的知名度对鼎盛来说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证明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是个有实力的家伙,严礼当然高兴。
严礼说:“我喜欢你身上的自信,跟你妈妈一模一样。”
“我从未见过妈妈的风采,但我的自信来源于对实力的估算,我想我该自信,因为的确,”慕迟勾唇:“沉沙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不是吗?”
“好,”严礼对他的骄傲并无半分膈应,他该明白的,任何行业都讲究实力,有本事的人就是有骄傲的资本,他说:“从现在开始,我给你提供平台,你尽管安心的做自己的设计,我想未来reke这个名字,会成为鼎盛的台柱,也会是设计界耳熟能详的名人。”
严礼的意思慕迟还能不明白?他想要将他和鼎盛绑在一起。
“我保证,鼎盛的薪水待遇,绝对超越你在国外或者现下任何公司的设计师,我会用最好的条件拴住你,”严礼将话放的明白,因为这个人不是简单的员工,还的的确确有初恋的影子,并且是个放在其他公司会对鼎盛有威胁的设计师,他很聪明,该坦白的话绝不拐弯抹角,“你没有离开鼎盛的理由。”
他这是变相的承认他的实力。
预料之中啊,四年多的努力,抓住某一个目标猛攻,这就是他的生活态度,慕迟自然满意这样的结局,他道:“如果鼎盛足够诚意,我想谁都不会从这里离开。”
他们相视一笑。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秘书站在门口,对里面道:“严总,赵董约见您。”
严礼不理会秘书,看向慕迟,“你想不想见见这个赵董?”
慕迟道:“严总若是愿意,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严礼笑了声,站起来,低声说:“同辈之中,你最出彩,没有之一。”
他已经这样认定他,他喜欢这个年轻人,有一半是因为慕欣音,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
“来吧,我们鼎盛将来的台柱,就是要被更多的人认识。”
慕迟跟了过去。
他有种错觉,严礼,是在把他当儿子养。
这种新奇的感受,连私下生活都要被这个爸爸辈在意过问的人关怀,慕迟觉得……好像还不错。
鼎盛新锐设计师reke,严礼给他摆了一个宴,只是为了庆祝reke的加盟。
这不由得引起过多人的目光,放眼望去,偌大的鼎盛何曾有谁有过这个待遇?珠宝界大佬严礼亲自给设计师摆宴,并且还是一个新锐设计师,谁人不想窥探reke的真面目?
不让任何人失望,年轻俊逸的慕迟,配得做这场宴的主角。
“沉沙”的设计师,reke,这个名字之下,就是曾经坠入深渊的慕迟,他所带来的惊喜。
站在台上介绍自己的那一刻,慕迟觉得自己堕落的那几年不可忘记,但不能铭记,他要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不是任何人,是自己,没有人爱他,他就自己爱自己,这才是他一开始就该走的路。
所以你看,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了,reke这个名字,会大放异彩,在当下,在将来。
他喜欢现在的一切。
他喜欢充实而自信的自己。
也许祁炀的出现是劫难,却也可以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节必修课,几经磨难,他学会了爱自己,他从外面骄傲,内心空虚,到真真正正的填满自己,他不会再为了不值得的事情发愁,不必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心难过,该放下的他就是会放下。
这种每一天都将有期待的日子,他喜欢,并且深爱着如今的一切。
来了许多人,严礼的面子没人敢不给,这里面就包括祁炀。
他听他的自我介绍,站在角落里,大放异彩的男人,十七岁的那个少年,莫名重合在了一起,他勾唇,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眼里,有光。
亮晶晶的,好似发现了什么宝藏。
当然,这个人,一直都是他的宝藏。
他简直,爱疯了这样的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