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问你,有那么难舍难分吗?眼睛像要长在人家身上。”
赵清欢有些不满,“还有,你好不容易来趟北京,连个饭也不跟我吃,就喝咖啡?”
许沐说:“我刚吃完。”
“不但不跟我吃饭,还把我排到后面。”
服务生送来两块蛋糕和两份甜品,说是刚刚那位先生临走前点的单,钱已经付完了。
赵清欢看向许沐,叹了口气,“行了,想笑就笑吧,别憋出个好歹的。”
许沐敛起笑意,“怎么了,不能笑吗。”
“能笑,笑吧,笑个够。”
玩笑过后,许沐看着赵清欢,“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赵清欢挖了一小口蛋糕,“什么。”
许沐从包里拿出那支口红,放她面前,“这是你的吗?”
赵清欢有些惊讶,拿起口红,“怎么在你那,我找了好久,以为丢了。”
“我在罗曜家看见的。”
赵清欢的手顿了下,脸上没了笑容。
“我和罗迹昨晚在曜哥的房子住,在一间卧室的床上看到的。”许沐试探着问,“你在跟曜哥谈恋爱吗?”
“没有。”赵清欢的情绪明显低落很多,“那次,反正就是个意外,我们不在一个房间,别瞎想。”
她很少这样,许沐很担心,“有事别瞒我。”
赵清欢沉默不语,低头咬着吸管。
一杯咖啡的时间,许沐靠坐在椅子上,消化他们的故事。
在许沐的认知里,罗曜和赵清欢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活圈子不一样,唯一的交集还是经她手。
世界竟这样小,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那个时候,罗曜是赵清欢学校的客人,过来参加一个活动,他特别帅,才二十四岁就已经研究生毕业,骨子里透着自信优秀,说话的时候,赵清欢都觉得好像在发光,她从没见过那样的男人。
她胆子大,喜欢就说了,但罗曜没有答应,转天回了岳城。
后来赵清欢给他发信息,说你要后悔了,就来学校找我,我在路口那棵大树下等你,约好的那天,她等了整整一夜,他没有来。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提过他的名字。
虽然赵清欢大学时也谈过恋爱,但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
那时候有个男生追她,从大一到大三,诚心诚意的,宿舍的人都感动了,说她铁石心肠,后来她生了一场病,男生不眠不休一直照顾她,两人就在一起了。
再后来异地,她去看他,把他和另一个女人堵在家,她二话不说分了手。
谁都没想到当初对她那么好的人能做出这种事。
主动的没结果,被动的也没好结果,赵清欢没了信心,再也不敢谈恋爱。
赵清欢说:“那天我去取药,看到他时我都懵了,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他。”
许沐看着她,“现在呢,你还喜欢他吗?”
赵清欢没回答这个问题,“前几天我才知道,当年我给他发信息的第二天,他就出了事,我在路口等他那晚,他刚刚做完手术,还在危险期。”
“我问他,如果那时他没出事,会不会来,”她目光向下,盯着那杯冷掉的咖啡,“他说不会来。”
她自嘲般苦笑一下,“追人家两次都被拒绝,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许沐没有笑。
这一点都不好笑。
在她心里,赵清欢一向洒脱,从不拖泥带水,跟渣男分手干脆利落,拿得起放得下。
眼前这个,是她从未见过的赵清欢。
许沐握住她的手,“清欢。”
她很少直接叫她名字。
“你有没有想过,曜哥可能一辈子都会坐在轮椅上,你不介意吗。”
赵清欢摇了摇头,“我心疼他。”
跟赵清欢在咖啡馆门口分开后,许沐一个人慢慢往罗迹的宿舍走。
她忽然觉得,在感情方面,跟赵清欢相比,她太怯懦,太多顾虑,她和罗迹能重新在一起,是罗迹一步步在朝她走。
他一边骄傲,一边放不下她,如果他狠得下心不理她,那他们就再没机会了。
好险。
这样想着,许沐就越发想见他,她进了学校,跟着指路牌往宿舍区走,罗迹告诉过她自己的宿舍楼。
大概六七分钟后,她找到十一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