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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三嫁 读读 2931 字 3天前

“夫人。”秦绍元上前一步,恭敬与钱娇娘见礼。

第三百零五章

“夫人。”秦绍元上前一步,恭敬与钱娇娘见礼。

钱娇娘看看前厅方向,“秦先生不必多礼,是侯爷请先生来找我的?”

秦绍元道:“学生只是来替侯爷看一看。”

钱娇娘笑笑,“只是先生还有话说?”

秦绍元顿一顿,躬身道:“夫人英明。”

钱娇娘轻笑一声,挥退左右,“先生有话便请直言罢。”

秦绍元又行一礼,请钱娇娘于石椅上坐下,立于她身边问她道:“夫人可知当今朝廷之势?”

钱娇娘道:“略知一二。”她微一伸手,请秦绍元坐下。

秦绍元自知这位侯夫人不似寻常深宅妇人,侯爷对她又爱又敬,因此她说知道些政事不足为奇,他恭敬坐于钱娇娘对面,与她说道:“既然夫人有所了解,学生便直言了。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新皇登基,朝中动荡,就连杭相也受了冷落,新皇一心抬举徐国公府,怕是要坐大外戚。且新皇眼中不能容沙,短短几月,就寻了罪名将二皇子圈禁,其余皇子皆年幼,新皇只当坐稳了皇位,继而对付的怕就是定西侯府。虽说侯爷清白,可欲家之罪,何患无辞?侯爷因国丧上永安时,我等就惶恐不安,如今形势力紧迫,定西侯府已架在了火上。”

钱娇娘点头不语。

秦绍元继续道:“侯爷今日收留世子,若被新皇发觉,便是连坐的罪名。可二皇子终究还有些势力在宫中,与其各个击破,不如联合二皇子府,并且以后也能师出有名……”至于出的什么师,秦绍元没有明言。

钱娇娘道:“这些我都明白,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秦绍元见钱娇娘如此直率,反而有些不知如何说。毕竟他一会儿要说的事,于他而言略为尴尬。只是事儿迫在眉睫,他做为与侯夫人接触稍多的幕僚,只能在同仁的期盼下过来说服钱娇娘。

“夫人,学生得知侯爷身上衣物一针一线皆为夫人缝制,可见夫人爱重侯爷,侯爷同样敬重夫人,外宅内院,皆与夫人共同打理,共同进退,这在大燮朝的世家里是独一份了。学生即便不甚了解内院之事,也知侯爷对夫人宠爱非常,侯爷如此情深意重,夫人何不稍退一步?”

钱娇娘问:“秦先生此话怎讲?”

秦绍元道:“夫人如今深得侯爷之心,现下形势颇危,那赵家小姐冥顽不灵,一心痴待侯爷,夫人何不委屈退一步,让侯爷纳了赵小姐入府?若能得其藏宝,何愁新皇发难!并且便是纳了赵小姐,赵小姐也不过小小一名妾室,夫人既为正妻,又有邢侯长子,夫人的正妻地位绝不会动摇,况且夫人若仍是不悦,也可等那另半张藏宝图现世,另做打算。”

钱娇娘淡淡道:“另做什么打算?届时赵小姐既为侯爷妾室,我莫非还要赶了人走,过河便拆了桥,置她于死地?”

秦绍元噎了一下。

“是侯爷叫先生来的么?”

秦绍元忙正色道:“是学生自作主张过来,侯爷并不知情,侯爷也不愿纳赵小姐为妾,学生等想请夫人以大局为重,劝解侯爷。”

得知不是邢慕铮的意思,钱娇娘这才脸色好了些,只是心头仍郁郁。她才与邢慕铮解开心结,这才安生了多久,就偏偏碰上这种糟心事!想来邢慕铮能得到那笔宝藏,招兵买马就能容易许多,也不必受制于人,所以他的这些幕僚才极力劝解他纳赵瑶茜为妾。

说实话,若非她是邢慕铮的妻子,这纳一个妾就能得到一笔巨大财宝的事儿,她也愿意干。

可她偏偏是邢慕铮的妻。又偏偏无法与其他女子分享他。

钱娇娘喉中苦涩,大抵在外人眼里,她已成为了不讲道理的妒妇,为了一点小情小爱,置要命的大事于不顾。

天爷知道她只想安安生生地过平常日子罢!

钱娇娘恼火起来,她冷颜道:“这是我与侯爷的家事,先生前堂献策便罢了,还插手内院来了?我就不信若没有这赵瑶茜,侯爷就度不过这道坎!我也不信先生们的才智,只在这一根树上吊死了!”

秦绍元一直得钱娇娘以礼相待,一时被她喝斥,脸色乍青乍白,但钱娇娘所说皆是在理,秦绍元铁青着脸站起来,只说了一句“望夫人深思”,施了一礼就走了。

钱娇娘冷着脸在石椅上坐了许久,红绢等婢在不远处看着,怕她着凉,正想过来劝解,钱娇娘已站了起来,神色已恢复如常。红绢忙拿了一个暖炉上前去奉至钱娇娘面前。钱娇娘心不在焉地接过,“你去与阿大说一声,我想看看有关赵小姐的密报。”

钱娇娘吩咐完后回了宴席堂,重新与一干夫人笑语晏晏。

上最后一道鱼时,邢慕铮照例让人送来了鱼眼睛。钱娇娘原不爱吃鱼眼,但每回与邢慕铮分食,她却品出了滋味。只是鱼眼一双,又怎能分第三人食用?

但若不分,怕是连半颗鱼眼也没命食用。这又怎生是好?

内院的席宴散得比前厅要早些,夫人只喝了些果酒,吃得又少些,未至月中便散了席。前厅还正热闹地喝着酒,邢慕铮留着军中习气,武将们喝酒总要不醉不归的。谢章等文官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一个个醉得满口之乎者也了才能被放回家去。

第三百零六章

钱娇娘的笑容遮也遮不住。原来都是她,让他喝了这么多杯酒么?

邢慕铮反手抓过钱娇娘的手,咬她的手指。钱娇娘咯咯地笑,邢慕铮抓着她的手心亲了一下,“我困了,咱们睡罢。”

钱娇娘点头,拉着他到床边坐下,伸手为他解盘扣。邢慕铮用长腿圈着她,也去解她的腰带。只是钱娇娘今儿的腰带打了一个颇为复杂的吉祥结,醉了的侯爷怎么解也解不开,反而那结越勒越紧。钱娇娘已经帮邢慕铮褪了外裳了,见状有些好笑,只是她还没笑够,只听得嘶拉一声,男人就已将她的腰带撕裂了。

这还是她今儿才新系的腰带。钱娇娘笑容僵在唇边,罪魁祸首竟还抬头对她咧嘴笑,还在邀功。

见他这样钱娇娘哪里还能生得了气,只能没好气捏他的脸,“败家爷们。”他都不知道撕了她多少套衣裙了。

“小气娘们。”醉鬼居然还会反驳。

“嘿!”钱娇娘挑了眉,醉侯爷见状忙改口,“大方娘们。”

“你可真是……”

红绢与喜鹊抬进来装满热水的脚盆,正好将话听个正着。她们不免失笑,只埋着头不叫主人看见。钱娇娘服侍着邢慕铮洗了脚,为他擦干净后又伺候着他躺下。丫头们又把脚盆抬出去,钱娇娘跟着也要走,被邢慕铮长臂一捞倒进床中,“睡觉。”

“我去洗手就来。”钱娇娘拉开他起身,才站直了又被拉回去,“不许走。”

红绢还在屏风外,闻言带着笑道:“夫人别起了,奴婢打了水来给您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