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头还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掉到楼梯的边缘,很快消失在视线内。
钮士捂着自己的嗓子,他的喉管被直接切开,现在连呼吸都是奢侈。
他咳了好半天带着血沫的水,然后才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暖流在喉咙口自动修复着。
隔了好久,他自以为的好久,身体的其余部位才恢复知觉。之前那种流血过多造成的眩晕和四肢瘫软渐渐的消失。
醒来后的钮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蹲在身旁的伏墓戈。
“我话可能说错了,”伏墓戈看到他醒了,回他的第一个微笑就是想要杀死人的微笑:“你可能并不适合这里。”
“还是早点死了舒服。”
“别,”钮士咳着起来,捂了下自己额脖子,发现脖子已经自动修复好了:“如果没有战车的能力……我早就已经死了。”
“不是战车。”伏墓戈再度纠正。他已经起身,把身子坐在附近的一处靠边座椅上,仍然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仅靠着战车是不够的。”
“如果方才,我没阻拦他对你补刀的话。或者说,一次世界里你被人连续杀了两回。再甚,有人发现了你的能力,蹲守在你的尸体旁等着杀你。”伏墓戈掰起手指,给他算了一笔账:“那么说,你就十死无生。”
“我……”钮士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动不动还把自己的能力露出给其他人。”伏墓戈笑道:“你嫌命长么?”
“我……”钮士再度说不出话来:“我只是以为……”
“以为自己靠着这种超强的防御力和重生一次的机会,就能活下去了吗?”伏墓戈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身怀重宝却不懂得掩藏的人,跟等待被宰杀的牛羊没有任何区别。”
“你……”钮士想生气,却觉得生气好像没有什么道理。于是他低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让我来听听,你怎么觉得她就是那么叛徒的?”伏墓戈翘起一条腿,脚尖还抬了抬,示意钮士补上他的话。
“……”于是钮士把他刚刚想的说了一遍。
“很有理智的选择。”伏墓戈先是夸赞,然后说:“但你太过理论化。忽视了实际。”
“你没想过,当那女孩儿张口说男子是叛徒的时候,他看似不紧张,但他为什么不反过来说女孩儿才是叛徒呢?”
“那是因为……”钮士刚想说。
“那是因为他没想到?拜托,小哥哥。就连你都能想到的事,别人会想不到?”
“侮辱人了啊!”钮士反驳一圈,却被那句“小哥哥”羞的红了红脸,明明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
“你见证那女子叛徒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你能想到的事,此刻便不是秘密了。”伏墓戈一点点的拆开来说:“因此,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也要考虑到有和你一样,经验丰富,甚至是比你聪明的存在。”
“当女孩子说他是叛徒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反口说女孩子才是叛徒,正巧是为他的身份打了掩护。如果他说了女孩儿是叛徒,我们就会发现这个事情的不合理。”
“因为女孩儿说了他是叛徒,他也说了女孩儿,然后谁都没有爆体,我们才会发现事情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