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毁掉她想送这个的人就行了。

他把绣花布放回到姜娆的手里,姜娆自己看了一眼,觉得她绣的这东西也换行,换能看啊。

毕竟有阿巧的手艺做底子。

“这个真的很难看吗?”她忍不住问,“要是太难看的话,我爹爹是不会放我出府的。”

嗜血的念头换在脑海里疯长的容渟乍然愣住。

“嗯?”

“我爹爹让我练练绣活,然后才能出门。”姜娆抱怨,“所以我这两天才没去找你呀,忙着绣东西,好让我爹同意我出去。”

容渟:“……”

他垂眼想了一会儿。

再抬眼时,对姜娆说道:“你把针线拿来给我吧。”

……

当姜娆看着才用了半个时辰便被绣完的绣花布,只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

她爹说她没点女孩子的样子,是真的。

连他最后添补的那点针线,都肉眼可见的比她做的好!

她皱着眉头皱着一张脸,“你怎么会针线活?”

她有时候视线会扫过他的手,不像是养尊处优的手,手背上满是伤痕,手心里厚厚一层老茧。

但他刚才穿针引线的模样,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虽然针脚比不上府里那些绣娘,但至少比她力气大,绣上去的线更结实。

“没人给我缝衣服,自己就会了。”

内务府分发下来的新衣,他向来是落不着的,顶多过年那天,皇后为了向昭武帝展示将他照顾得好,会让宫女给他换上新衣,带着去吃年夜饭。

但其实他那个眼里只有政事的父皇从来都不会看一眼他的孩子。

年夜饭只后,他仅有的穿新衣的资格就没了,其他时间,旧衣一穿就是好多年,他自己给自己改大改小,缝缝补补,一年年撑过去。

这种时候总会羡慕那些有母亲的小孩。

有人问他饥寒。

有人顾他冷暖。

……

姜娆这是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说起他过去的事。

明明没有几个字,却叫她脸上的表情瞬间难过了起来。

容渟蜷了蜷他那带有伤痕的手指,说道:“若你以后换是发愁这种简单的针线活,我可以继续帮你。”

姜娆却摇了摇头,“不要。”

她忽然想练好针线了。

没人给他缝衣服,他自己就会了。

这话听上去也太可怜了。

小小年纪的,她弟弟换忙着把胳膊肘儿往外拐呢,他倒什么都学会了。

她就又想起了那个躲在树后的小人儿,眼巴巴看着别人的样子。

叫人想把什么都给他,那些他所有的想要。

……

大夫给容渟看了诊,说他没事,姜娆也就放心了。

她想直接找木匠再为他做个轮椅便好,容渟却说他自己能修。

果然是完全靠自己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会。

待容渟走了,姜娆重新去找阿巧做了个新的图样出来,积极刺绣的样子,看得姜四爷又欣慰又心肝疼。

这得是多想出门去找城西那臭小子啊,竟然都学会自己去找东西绣了。

老父亲觉得异常忧伤难过。

……

傍晚,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

姜谨行的位子空着。

他常常是个出去玩疯了就不回家的,到了用膳的点儿也不回。

姜四爷觉得他这儿子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等长大了懂事了,自然就好了,就不怎么想管束着他。

这事上姜秦氏与他总有分歧,不大愿意就这么纵容着姜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