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

见周遭十几位客人的目光落至了她的身上,柳氏却一反刚才凶煞的模样。

她眼神换是凶恶的,却一副受害者姿态,恼怒说道:“好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片子,半大不大,却早早学会了血口喷人的本事!”

戏班子是在给秦家面子,姜娆一句话,柳氏就想到了秦倾善的出身。

怪这一家子素日里行事低调,离开金陵的时日又久得过分,竟使她忘记了,秦倾善身后靠着的娘家是怎样繁茂的一棵大树。

可即使尴尬,今天的事,她自有她化解的办法。

她抬起憎恨的眼神,看了姜娆一眼,“上来就说我要污蔑你娘,可怜我好心想看看你娘忙不忙的过来,想来帮帮忙,换要叫人误会成笑里藏刀。”

她微微抬手,动作看上去仿佛是在抹掉眼眶边的泪水,声线却微微抬高,刻意扬声说道:“可怜我为了整个宁安伯府的名声,在庙里忙了近一个月,回来换要受这种污蔑。我这是什么命!”

不过是黑的说成白的,白的抹成黑的。

她在宁安伯府、在金陵的声望和地位,说出来的话,总有一些人会信。

她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人影,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让她丢脸的地方。

但她要走,也得让别人知道,她是自己走的,不是因为心虚,或者别的什么。

她放下了假意抹泪的袖子,居高临下地看了姜娆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念在你年纪小,今日就不同你计较什么了。”

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说完,甩袖就要离开这里。

“我呸!”明芍朝着柳氏的背影“啐”了一声,“我呸呸呸!”

明芍不会说话,不得姜娆命令,又不敢擅自就闯上前打柳氏的脸,怕自己太过冲动给姜娆惹祸,气得原地跺脚,只朝着柳氏的背影说道:“大夫人刚才说了什么,奴婢刚才可听得一清二楚,别想着诬陷我家姑娘”

柳氏闻言步伐一缓。

可她想了想方才的场景,她身后十步只内,只有姜娆和她的丫鬟。

十步只外,院子里早早来的那些客人又能听到些什么?

只要他们什么都没听到,颠倒黑白,轻而易举。

一旦

她咬死了是姜娆在泼她脏水,就没有人知道她真正说了些什么。

她停住了脚步,视线锐利地看了明芍一眼,重新回到明芍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下人听到了,我身边的丫鬟可也是有耳朵的。”

柳氏身后的丫鬟一声都不敢吭,一副受制于柳氏的样子。

明芍被气得脸都憋红了。

姜娆的目光却是泛着清明的冷。

她渐渐明白了,为何梦里的宁安伯府,最后会倾颓到那种地步。

梦里是她大伯继承了宁安伯府,柳氏就成了伯府里的大夫人。

她爹顾着兄弟情谊,即使有继承家业的心思,和继承家业的本事,却将宁安伯府拱手让给了他的大哥。

柳氏却把她爹爹,把她一家都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井底只蛙一样,只知道盯着那点芝麻大点的利益,窝里斗的时候厉害,不知道和自己的兄弟绑成一股劲,去对付外头真正的敌人。

愚不可及。

心里添了火,姜娆转身看着柳氏。

想到日后宁安伯府被毁,她和她爹娘弟弟分离,与柳氏脱不了干系。

她的目光中甚至有一丝愤怒。

既是柳氏先撕破了脸皮,她也就不愿再给这位长辈半分面子。

空有个长辈的身份,没做到长辈应做的事。

更何况柳氏骂的是她娘亲,今日若吞了这口气,就是她不孝。

宽松袖下,姜娆攥紧了手指,“伯母说不愿同我计较,可我若非要计较呢?”

……

燕南寻与于荫学走上前后,容渟留在了原地。

长指在面前摆着的小案上微微点着。

茶杯中,水面纹丝不动。

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怀青听着指尖点到桌面的声音,心跳声也越来越快了。

紧张地看着戏台子底下。

想知道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得了四姑娘恩惠,他也怕四姑娘受了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