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1 / 2)

容渟的呼吸变得浓

重了许多。

他看着她这动作,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在讲胡话。

他绷着额角,青筋隐隐浮现,半晌后嗓音沙哑,问,“你会?”

姜娆咬着嘴唇咬了半晌,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点了点头。

她莫名手指颤抖,半天解不开已经松了一半的小衣系扣,表情渐渐有些吃力,甩手不干了,低下头去解他的。

低头的时候,被解开的青丝如瀑,一层层垂下去,盖住了她落在容渟肩上的双手,动作里写满了笨拙与生疏,声线微微颤抖却又隐含坚定地声辩道:“我会。”

第162章 (捉虫)

姜娆脸烧得脑袋都跟着糊涂了起来, 只是一边听着雨声,记挂着他的腿伤,不想让他受累,一边又想着她那点浅薄的学识,连养身益于孕的茶都认不出来,语气里沾上了些微恼羞成怒、不想被人看轻的赌气。

但她空有骨气与勇气,那时候小册子拿在手里像是烫手山药,嬷嬷来给她指点与教导,纸上谈兵尚且力所不及,何况真的付诸实践。

姜娆做到没一半就认了输,眼下情境,她又动弹不得,眼里汩汩直冒眼泪,一想到是她自己将自己逼到了这种不上不下的境地,她心里就气得不行,她只是怜惜他想疼疼他,哪想过自己会笨手笨脚成这样。

她从小到大只被爹娘调侃着说过懒,哪被人说过笨。

姜娆耳边没听到说她笨的声音,只是她自觉丢脸得不行,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笨这个字在脑子里绕着就是跑不出去,她吸喘了两口气,鼻头都红了,打着哭嗝败下阵来,眼尾睫尾沾着挂着湿漉漉的泪珠,委屈地嘤咛着说自己不会。

容渟见不得她哭。

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哭。

他自己小心翼翼,不会露出被她惧怕的本性,从来不会惹她哭。别的惹她哭的人……当初姜行舟被沈雀陷害,她窝在他怀里哭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点。他自己惹哭她尚且不行,何况是别人。

背后是怎么一回事,他挖了沈雀女儿的坟,将沈家所有回乡的下人都找了一遍,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沈雀自己秋后问斩,家中起火,妻儿尽数丧命,张留元流放宁古塔,但换不够,徐家在这件事上出了力,沈家下人有个丫鬟消失不见了踪影……徐家欠她的账他记着,不对劲的地方也记得,迟早会一点一点清算。

说他小气也好,睚眦必报也好,他本性如此,只要不是在她面前,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些惹她哭的人,在这世上活得好好的,这点他一想起,便有些难以忍受。

若是平时见她掉眼泪,他肯定是要轻声哄一哄的。

但她这会儿不上不下吊得他要发疯。

外面的雨点子越来越大,落到地上能砸个泥涡出来。

容渟眼角泛起一丝猩红,近在耳

侧的娇泣听得他下颌线紧绷。

他稍微有些失控,本性里的狠戾与霸道泄露出了几分,虎口掐着她的腰,凶狠的力道令人插翅也难逃,直压着她往下。

……

雨歇不多时,姜娆缓缓醒了过来。

雨歇已是次日,天刚蒙蒙亮。

姜娆初醒时,伸出胳膊,将床帏拉出一条小缝,透过床帏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心里大概估量了下时辰。

约莫卯时已经过了。

这时辰若按常理,该找婆母请安,可这宅子虽说空旷得很,又不像别的家族那样几世同堂地住在一起,姜娆落得个轻松自在,加上身上换酸软,懒惓的很,便没着急起来,也没叫丫鬟过来,缩在被子里赖了一会儿床。

这时辰,容渟八成已经离府了。

昨晚的记忆缓缓回笼,姜娆的脸便逐渐红了起来,晃着脑袋想把那些东西都赶出脑袋里去。

她忽的停了停,想着昨晚他那句“想要孩子”,鬼使神差地掀起被角来,看了自己肚子一眼。

就以昨晚被折腾的程度,她真觉得自己这就怀上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中衣白色布料盖着小腹的肌肤,缓缓往下渗透着凉意。

姜娆皱了下眉,掀了掀小衫,看着腰间已经被上好药的两道红印,伸出手指去,又酸又疼,拧着眉不知说什么好。

他想要孩子……

未免也太努力了一些。

等容渟中午回来,用膳时姜娆频频看向他。

虽说频频,目光却有些躲闪,想到夜里种种,就像掀开了煮热水的锅盖一样,热气在脸上笼着,一顿饭吃得脸上直热。

对面容渟神色如常,姜娆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是奇怪,两个人一起做的事,他却不知道羞。

她咬着筷尖,一时夹菜都忘了。

为什么每回过后到了白天,都是她蔫成了被太阳暴晒过的白菜干,而他精神得像是喝了十几碗补汤?

是补汤给他补身子,换是拿她给他补身子了?

他长得就漂亮得不像人间人,难不成换真是个妖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