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并不难打听到,但想要改变,何其困难啊。
他现在做不到那么长远,但至少现在他想要为这些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其实谭昭并不喜欢“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句话,迟来就是迟来,哪有什么好标榜的,他所能做的也并不多。
“你在想什么?”
谭昭立刻反应过来:“我在想,白百户答应小生的摆设图到底什么时候兑现?”
说是摆设图,不过是人前的说法,白浚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当日未走水前,他是唯一一个看清屋舍里布置的人,那么奇怪的布置,即便他是个门外汉,也能猜到这些油灯的放置并不简单。
“你等等。”
说是等一等,谭昭还真就只等了一会儿。半柱香的功夫后,白浚拿着一张纸回归,谭昭接过一瞧……
“你管这叫图纸?”
白浚冷着脸点头,一副你爱看看,不爱看拉倒的表情。
有些人看着生得金玉其外,谁知道哦,这画画的水平……谭昭努力分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着一纸的墨点放弃了,他是会阵法,但不是阵法联想家。
“你还是直接跟小生口述吧。”
白浚显然没什么艺术细胞,但他的叙述会很精确:“这里、这里、还有这两处,各有两盏油灯,还有此处,散落在地上,这里……还有这里……我能记起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谭昭和白浚都不相信牙行案下面只有这么一个老头,毕竟能在京城地界掩藏二十余年,躲过锦衣卫和东厂的耳目,绝不是一个人所能做到的,即便他会法术。
刚好,朱厚熜也不相信,他算不得是个勤勉的皇帝,但有时候兴致好,即便今天是拜祭的日子,他也能抽出时间了解一二。
“刘瑾?”
“是,据说二十二年前,他受人指点,言他命中有一死劫,又逢灾年,恐是十死无生,唯有向天借命、遮掩天机方能破劫重生,刘瑾惜命,暗中命人买下这家牙行,只可惜他还未安排周全,就一命呼呜了。”
朱厚熜瞧了一眼骆安,道:“这有甚可惜的!”不过是一介奴才罢了,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虽说朱厚熜如此蔑视,但二十多年前,刘瑾那可真是权势在握,正德帝与他有情分,对刘瑾这个太监很是看重,只要刘瑾说的,不管香的臭的都统统采纳,盛宠不衰。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