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亦耳边就像趴了一百只苍蝇,不停地“嗡嗡”,吵得他明明意识清醒了,也不愿意睁开眼睛。
一直到程幼婷把所有人都推出去,他听见薄谦在他耳边低声说:“该睁眼睛了。”
“…”陆时亦眼前一片黑,眨了几下才看清面前的人。男人还穿着比赛之前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上,领子打开两颗,
前襟有些皱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披在肩头。
皮鞋上沾了一层灰土,头发也有些散乱,不像平时打理的那么干净。
陆时亦咳了一声,“现在是哪天?”
一般人在医院醒来,都会先问“我在哪里”、“我出什么事了”之类的,薄谦还没见过有人第一反应是问日期,愣了下,“今天周末。”
“呼……”陆时亦松口气,“还好,还来得及。”
“什么来的及?”
“没什么,”陆时亦顿了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是中午?”
“是。”
“我睡了这么久啊……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越问方向越怪,薄谦听他东一下西一下扯来扯去,失笑道:“你不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势?”
“哦,我都忘了……”陆时亦顺着他说,“我身上零件还全吧?”
“……全,都是原装的。”
“那就行,只要没丢零件,其他都不是问题。”陆时亦毫不在意。
薄谦没说话,陆时亦扯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应该直奔主题了,伸手往薄谦拄在床边的手背上敲了两下,“喂,薄律师。”
“嗯?”
“你下午有空没?”
薄谦皱眉:“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