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温安面无表情抬头,见到雪萤也不摆笑脸了,“回来了。”
雪萤担忧不已,“可是门中出了什么事?”
温安撕下一张纸,“门中一切安好。”
“那师兄……”
只见温安面覆寒霜,声声冰彻入骨,“编辑觉得我写文不行,要找人代笔。”
雪萤听着那句不行特别耳熟,“找谁?”
“青玉案。”
雪萤就不说话了,温安还不知道雪萤知晓青玉案的马甲,字字泣血,“就算是我知己,从我手里抢钱就是该死,她青玉案能写文,我眼儿媚也能!”
雪萤干笑两声,简直就是渡师兄的你行我也行。联想到青玉案的真实身份,雪萤尝试给温安打预防针,“师兄你看,我也不是有分成吗?青玉案是写文界的大神,交给他文没准能大卖,到时师兄赚得更多。”
温安想也不想道,“你是我师妹,岂能与外人相提并论。”
雪萤心窝泛暖,还没说上一句师兄真好,温安接话,“反正你也不懂打扮,钱全花在师门上,省得我补贴。”
雪萤:我谢谢你全家。
想到先前练剑坪的事,雪萤问温安,“我听人说,师尊去太初宗了?”
温安不以为然,“柳君琢是他徒弟,自然要特殊对待,再来宗主数年不归,碰又碰不上,去一趟又何妨,怎么,你吃味了?”
雪萤没那么多斤斤计较,“没,就是觉得,这次师尊回来变化挺大的。”
两人都没多时间伤春悲秋,雪萤去处理门派事务,温安抓紧时间写稿。
这天温安好不容易来了灵感,正准备一挥而就,柳君琢闯进润雨谷,神色慌张,“大师兄你快救救师姐。”
温安强忍灵感被打断的不爽,放下手里的三行字,面带微笑问柳君琢,“何事?”
柳君琢身后的弟子喊起来,“雪萤师姐被抓了,执法堂亲自带的人。”
“听说是掌门亲自审判,还不许我们求情。”
“理由都不说。”
温安越听越怪,起身道,“我去看看。”
说实话,执法堂那几个弟子还是雪萤的手下败将,雪萤要是想反抗,十个执法堂都拿不住。温安匆匆到了执法堂,掌门和众位长老已经到齐,温安注意到,坐那的玉衡子脸色很不好看。
“这可如何是好?”
玉衡子身边的栖霞长老秀眉不展,“师兄先有内伤,如今又走火入魔,伤上加伤。往后如何实在难说。”
玉虚子频频叹气,见温安到场,语气严厉,“你也是来替雪萤求情的?”
温安不慌不忙,“师弟师妹们听闻雪萤师妹被抓,担忧不已,师尊与众位长老避而不谈,他人猜测只会愈演愈烈。还请掌门告知实情,弟子也好安抚众人。”
涉及门内大事,玉虚子只是犹豫片刻,便告知真相,“雪萤勾引你玉衡师叔,害得你玉衡师叔走火入魔,生出心魔。若非你栖霞师叔出手镇压,必将有一场惨剧。”
“她身为弟子,竟恋师者,违背伦理不谈,还差点让玉衡子修为尽废。此等逆徒,留于太玄门有何用!”
坐那的沈烬暗爽不已,他只是稍稍释放了些魔气,这些剑修个个惊慌失措,生怕他转投魔道,来个屠尽满门。
温安听完正眼都不瞧沈烬,张口就问,“玉衡师叔还有救吗?”
沈烬眉头一颤,倒是栖霞长老犹犹豫豫开口,“若是请动圣手苍梧……”
另一位长老道,“心魔因念起,乃是修士劫难,圣手苍梧要是什么都能救,三界早就人满为患了。”
沈烬表示同意,心魔是他和冥公特意挑选的,为的就是防止这群找上苍梧。
他这口气还没松完,温安的话又来了,“这么说玉衡师叔药石无医了?”
无声的沉默算承认,于是温安痛心疾首道,“玉衡师叔都废了,掌门还逐雪萤师妹出门,简直糊涂。”
几位长老纷纷变了脸色,玉虚子神色难看,“此话何解?”
温安傲骨挺立,一心为太玄门着想,实际是被打断灵感,心里窝火,一肚子坏水往外倒,“道界数代剑仙皆出太玄门,如今玉衡师叔走火入魔,眼看就不行了。雪萤师妹继承玉衡师叔衣钵,天生剑骨,又是剑术绝然,乃是下任剑仙候选人。掌门此时除名,岂不是把剑仙之名拱手让人。”
一席话叫得长老们个个摇摆,沈烬坐不住了,立马道,“胡说八道,我还有柳君琢,他也能继任我剑仙之名。”
温安不说话,倒是长老们议论起来,“柳君琢可行?”
“虽也是天生剑骨,可入门已晚,心志又不及雪萤。”
栖霞长老多少明白雪萤脾气,女人懂女人,“雪萤素来性傲,爱恨分明,万一杀了柳君琢……”
连冠剑仙的荣誉是真没了。
沈烬那个叫火大,“废尽修为逐出师门,还能起何等风浪!”
长老们又窃窃私语,“要废吗?太初宗会不会过问,毕竟魂灯都在太初宗,万一太初宗插手怎么办?”
这位是担忧夺权的。
“雪萤天生有奇遇,成年后便有谛听之声,我们废了她,他日她得了宝物,重头再来。到时找上太玄门算账怎么办?”
怕自个门派成炮灰送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