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算是救了朱宏文,功劳在手,又顺利进了一阶。
她摇身一变,成了姝贵嫔。
虽然皇帝依旧没有正眼瞧她,但就冲她今日一救,宫中上下都对她客气不少。她救下的,很可能是未来皇帝。这条命可就值钱了。这条咸鱼,指不定在哪天就翻身了呢?
而兴王妃更是事后一口气给她送了一车礼,带着朱宏文去亲自感谢了她。
……
冬去春来,半年时间又是一晃而过。
这半年,无波无澜。
长宁的婚事让朱承熠颇有些头疼。
年纪在那儿,却一点没有想嫁人的意思。
偏生大伙儿先前都答应过她,她的夫婿人选由她自己做主,所以也不好勉强她。
朱承熠几次开解,她都振振有词。
“没有人选,嫁谁?与皇室沾上关系的,我坚决不嫁。家族关系复杂,或将涉及夺嫡的,我不予考虑。人品习性不好的,我不要。家里长辈不好相处的,我不要。家里已有通房或有不清不楚男女关系什么的,我也不要。还有,至少要能打得过我的,将来能陪我回燕安的,保证将来不纳妾的……总之,我入京一年半,还没找到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人选。你们有吗?”
“……”没有!要求这么多,自然没有!
“所以啊,急不来的。嫁不了满意的,我就不嫁了。本郡主什么没有?何必弄个不满意的男人在眼前膈应?对吧?”长宁拍拍兄长肩。“反正我不用传宗接代,辛苦你多生几个,也就可以安了父王母妃的心了。”
说罢,长宁便扬长而去。
朱承熠挠头发愁:“这臭丫头会不会一辈子嫁不出去?”
荣安笑:“她是没碰上让她动心的。真要让她死心塌地了,以上这些都可克服!”若碰不上,潇洒开心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谁说女子一定要成婚生子?此刻燕安不需要她付出,前世的她够苦了,这辈子就该自在些。
就这样,长宁的婚事继续拖了下来……
而这半年里,除了朱宏文的这事,还出了件悬案。
腊月初一,后宫妃嫔给太后请安时,姝贵嫔断言太后看着有不妥。
这话奇怪,太后当然要问。
姝贵嫔说不确定,但太后的面色看着有些青黑,不排除是中了毒。
青黑吗?众妃嫔盯紧太后脸,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就像。
太后吓到了,她可不是感觉腹中不太舒坦?
找了御医来会诊。
御医也说太后脉象发虚是真的。
“不是毒?”太后却突然就对御医的诊断不那么放心了。
御医表示症状不重,在不确定原因之前,适当调理,喝上几服药就好了。
太后怕死,想到可能是毒就头皮发麻,对御医的笃定有些怀疑。
姝贵嫔则表示,她可以贡献一颗百毒清来,应该可以药到病除。
太后想着小重孙便是靠两颗百毒清解了重毒,时至今日依旧活蹦乱跳,自然对药效无疑。
一颗药下肚,她还真很快就好了起来。
皇帝闻讯赶到,听罢后就黑了脸。
他比太后更怕死,不由想入非非。
今日初一,原本是他来陪太后用早膳的。可昨晚……咳咳,外藩进贡了点好东西,他去找禧妃试了试药效。药么,确实不错,让他觉得冬去春来,热血澎湃,回到了十八,还能再战五十年,再生几十个。
玩过了头,早朝都没能去成,与太后的早膳自然也取消了。太后这里消息传到耳中时,他才刚起不久。
此刻一多思,他却不由怀疑,莫不是今早慈宁宫早膳有问题,原本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谁要害太后?没有意义不是?
查今日早膳!
可验毒试吃的嬷嬷好好的,并未从她身子里找到中毒迹象。
时间过去已经很久,剩下的早膳也早就被倒进了泔水桶。这会儿再查,确实无从下手。
御医表示,不一定是毒。可太后和皇帝就如惊弓之鸟,偏就不安。
皇帝一身冷汗,想入非非。他死了,很多人都会很高兴吧?会是谁?废太子?兴王那里?兴王妃?泰王?其他皇子?鞑子?
可想想又分明不对,若这真是某人计划,没理由只下这么一点似是而非的毒,不用配合其他手段?为了什么呢?宫里宫外,朝上朝下都风平浪静啊!
揣测了一整天的皇帝最后找到了姝贵嫔。
求药!
为求安心,这是最好的法子。
可姝贵嫔淡淡:“一共就只五颗,只剩最后一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