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楼道里没动弹的两个人,本来张嘴就想骂两句,然而等他看到靠后站着的男人,心脏陡然一颤,话没出口就被吞吧吞吧送回胃里全消化了。
宋文律就跟在宋煋身后,闲散地手插兜里站着。
身为被世界选中的命运之子,他冷下脸不说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嘴角就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情绪也变得捉摸不透,有同属于天之骄子的骄矜与上位者的冷硬,气势浑然,危险天成。
青年大汉选择秒怂,挠挠头挑了面相上青涩许多的宋煋,露出一嘴不大齐整的牙说:“小弟,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原身记忆里没有这人,宋煋先给他让过道,又说:“之前搬出去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住。”
青年大汉撇撇嘴:“那你运气真是不好。”
宋文律漫不经心看他一眼。
接着青年大汉头皮一麻,也不知怎么就一步没迈好踩了四个台阶,腿差点没劈折了。
楼里的灶台这会儿不知道被谁又用了起来,还是拿葱姜跟小红辣椒一起炝锅,香味飘了十里地,很拉仇恨。
宋煋跟宋文律两人一个早上只吃了块烤红薯,一个连口水都没多喝。
就很尴尬。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宋文律条件反射地看着眼前的小黑板,跟小吃推车的老板说出“不要辣,不要葱跟香菜,多加根火腿肠”后,整个人还处于某种放空状态。
事情的起因是源自于宋煋突然在楼道里问他饿不饿。
当时宋文律实在说不出自己不饿的话,宋煋意会,就说:“附近有家煎饼果子做的挺好吃。”
煎饼、果子。
直到宋文律把这东西吃到嘴里,还是没办法缓过神。
小吃推车的老板跟宋煋看起来十分稔熟。
他给宋文律做完那份,轮到宋煋,就只说了句“跟以前一样是吧”,然后便舀了米浆开始摊煎饼。
两个煎饼果子,一个多加火腿要五块,一个基本是三块,加起来就是八元整。
宋煋把他兜里剩的那一个钢镚递过去。
小吃车老板乐呵呵收到口袋里说:“那跟上次一起算,这钱是正好了。”
宋煋说:“老板还记得。”
小吃车老板笑了笑说:“咱们整天做小本买卖的,不记性好点儿,怎么赚钱?不过那天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正好零钱被我家那口子全拿走换整的了,让你先垫了十块钱给我。”
宋煋摇头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