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啊,本来你就说不管了的。
果然,孔一棠就是这么想的。应昭嗯嗯了几声,但是联系不上她,也只有我了。
应昭穿着薄薄的米色长风衣,里面是一件焦糖色的打底,她靠在靠垫上,一只手捏着风衣腰带坠下的长穗。
即便长大成人了,知道生死了,她还是有点没办法摆脱的脆弱和慌张,还有难过。
毕竟那是她妈在人世里所剩无几的联系了。
电话那头是呼吸声。
孔一棠坐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把鸡毛掸子按在一边的茶几上,说:我来吧。
别来。
应昭伸手遮住了眼,这跟你没关系的,一棠。
可是你跟我有关系。
孔一棠知道应昭不太想她去接触那边的事儿,应昭很在乎她的想法,也知道她的排斥。
但除却爱情,过日子就是这样的。我有你不喜欢的牵绊,你有我厌恶的羁绊,斩不断,也碾不碎,生离死别之后也会存留在记忆里,可偏偏也就是这样,才是人间。
同理,你现在很累,心疼一下我的心疼好么,好好在外公家吃顿饭,好好休息,我会早点回来的。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孔一棠没正儿八经地料理过后事,但也知道是很繁琐的过程。
还有老肖呢。
嗯……
孔一棠唉了一声,她往后一仰,注视着雪白的天花板,鸡毛掸子有以下眉一下地敲着一边的扶手,总觉得眼皮直跳。
大概是真的很累了。
那你也吃点东西。
她还是不放心地嘱咐。
应昭嗯完就匆匆挂了电话,继续跟肖文琦说事儿。
到疗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秋风带着凉意。
车开进停车场,应昭带着小阳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