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潜笑了,“我又同她没仇,还救了她,难道她还要与我大小声不成。”一个人好不好相处,都不是绝对的。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别忘了我的糖葫芦。”
“是,这就给您去买。”事实上卖糖葫芦的早走街窜到不知哪里去了,换了糖人跟上了马车。
清瑶在这里等的心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白云潜笑笑,上车吃他的糖人去了。
清芷也没理会她,今天这事儿实在不好外传。如今王妃不提,她也不好直接说给清瑶听。
这事儿到这里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回去怎么解决是吏部尚书的家事。白云潜回了府,点了菜,美滋滋的等着裴静深回来。
静王爷一回来,正好也可以开饭了。
他这边吃着,吏部尚书府却没功夫也没心情吃饭。只因今天出了件大事,他们府上的表小姐竟然因为三表哥要成亲,便受不了离家出走了。
但事情还没闹开呢,转眼间表小姐就回来了,声称自己是被人绑了,绑人的正是齐锦容的丫环莲曲。
这一波三折的,齐夫人一口气还没提上去就又落回了肚子里。看到受了苦的外甥女儿,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场就让人去拿了莲曲过来。
莲曲也不是个傻的,赶紧跑去找齐锦容,哭诉自己的无辜委屈。但这事儿她还真不无辜,更何况她人在齐府,府内的下人都是齐府的人。更重要的是那两个人被抓着了,这般一唬,哪里会为她保守秘密。
原本她就是没想过事情爆出来了要怎么办的,毕竟以她的计划,人被带走直接扔河里,搞出个投河自尽就成。
然后这两人赶紧离开京城,拿着钱走得越远越好。
这种事情也不便深究,再说只是个表小姐,这事儿简直万无一失。而有了这事,不但少了个竞争者,还有可能坏了齐锦容这次的亲事。
这一查出来,齐夫人当场就怒了,要打死这个恶毒害主的丫头。
但齐锦容不让。
齐锦容声称:“母亲,莲曲救过我的命,您若是把她打死了,又将置我与何地。”
“她是曾救过你一命,但这些年你待她不够好么,我齐府可曾亏待了她。但她呢,如今竟害到了你表妹头上,是不是明儿个就能害到我头上?”齐夫人怒得不轻。
说到底外甥女可也是从小在自个儿身边长大的,怎么会不疼。
齐锦容道:“表妹这次是受了些委屈,但好在这不是人没事儿?”
这话可给齐夫人气得不轻,这难道是要人有事儿了才算?到那时候什么不晚了,就是把那死丫头打死了又能如何?梓涵还回得来么?
齐锦容的嫂子这时也道:“锦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齐锦容往那一跪,“母亲,你们这样,是说我的性命半点儿不值么。若没有莲曲,我早就没命了。”
莲曲就跪在他身后,躲着,哭着,好不可怜的模样。
闻梓涵因为受了惊,还在里屋躺着。但前面闹得太大,她哪里能听不到。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还尤有闲心的想了想,若是今日情况对换,是她害了那莲曲,三表哥是不是也会这样替她说话。
估计是会的,自小一起长大,她是了解这位三表兄的。这种事情,只要人没死,他就不希望有什么变动。
还好她醒悟得早,姨母虽疼她比不上表兄们,但也是真心的。她如今已经十五,离说人家也不远了,到时候央着姨母帮她挑户好人家,日后三表兄房中如何,也与她无关了。
白云潜那边已经吃完了饭,他今儿个吃得有点儿多,所以准备消消食。正巧裴静深要去书房,他便与其一起,挑了这条路走走。
裴静深此时还不知道他们下午发生的事情,不过白云潜跟过来了,他便没走那么快,顺着他那样慢吞吞的走。
“你这样子……”他有心想说一句也吃得太多了,却见白云潜挺了挺吃出来的小肚子,“怎么样?像不像是怀孕了。”
裴静深:“……”
裴静深干巴巴道:“你这像什么样子。”
白云潜摸了摸肚子,今天吃得确实有些多,唉……裴静深干咳一声,把目光从身边人的肚子上移开。转移话题道:
“明早还早起么?”
“不了,太困。”白云潜说完却又是一顿,“不过,如果你肯给我看点儿别的,我或许能克服困难。”
裴静深问:“什么?”
“知道的你剑不是表演用的,不强求,我就想看看飞檐走壁。”再穿上白衣,长发一披,那肯定是飘飘欲仙。
“这些轻岚也会。”
“不一样啊,我能让他抱着我到处飞么?他敢这么玩儿么?”白云潜理直气状道。
裴静深想问,那我抱着就可以了?
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只是一本正经的继续往前走,到了书房便进去了,留下一句,“你自便。”
白云潜失笑,转身慢悠悠的继续晃着到处逛。然而没走多远,便又被人喊了回来。
是吏部尚书府那边的消息到了。
事情到底是定了下来,莲曲被禁了足,罚抄些什么《女则》《女诫》之类的书籍。当然,因为给她求情,齐锦容也一并被禁了足。
“那齐锦容放话要打就先打死他,齐夫人无法,便准备将人送去乡下庄子上的。但这最后也没送成……”
来传话的人将其中细节一一讲出,“中途齐夫人怒问,你这般为一个丫头是非不分,日后谁还敢嫁你。今日这事一出,闻得罪魁祸首仍在府中,别人会如何想我齐家,靖远侯府那边岂能没有意见?”
齐锦容从容道:“孩儿问心无愧,报恩本就是一桩正经事。如果那靖远侯府的小姐因此不满,那也是她心中没有大义,不懂有恩必报,是以才理解不了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