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生心领神会,一溜烟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当中。
男子端坐于花亭间,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水冒着热气,一股子茶香四溢,掺杂着这园子里的花香,很是惬意。
他俊眉高挑,一副胸有成竹的的样子,悠悠的品着茶,淡淡道:
“若你现在就说,孤或许会看在你坦白从宽的份上,放你一马,但若是等德生回来……”
江鸢察觉到了那威胁的意味。
坦白从宽?
这一刻江鸢还真有点慌了,心中踌躇,难不成容夜真能知道?
转念一想,他是这辰国的太子,知道些什么,好像也没什么意外的。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坏事,只不过是背着容夜,说了些他的坏话。
少女看了眼容夜,更加的心虚了。
其实也算不上是坏话,不过是一些实事求是的真话而已。
“我若是说了,殿下真的能原谅我?”
容夜微微一笑,没想到太姀公主还挺上道,便道:“自然,孤说话向来算话。”
于是江鸢心中叹息一声,“其实这事也不怪我……”
皇后得知昨夜她和容夜未能圆房,心中担忧儿子的身体,害怕是真的不行,便留了她一人向江鸢询问了缘由。
皇后是过来人,自然是问得比较得详细,想要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真的到最后一刻不成了,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行。
分析分析这病还能不能救。
昨夜江鸢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哪里知道容夜是一开始就不行,还是到最后才不行,还是压根就不行。
再说少女就算对夫妻之事懵懂,可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这问题有些羞人。
少女被问的面红耳赤,慌乱中,含糊其辞的说了下容夜是真的需要补补。
巫皇后心里一凉,便是觉得太子妃这话是留了余地,没好意思直说,怕是压根就不行。
巫皇后愁眉不展,神情倦倦,叫退了江鸢,于是少女就这么云里雾里的出来了。
“是皇后娘娘问我昨夜为何没有圆房。”此刻江鸢有一种自己是罪犯,在招供的感觉。
容夜:“那你是如何说的?”
江鸢如实回答:“昨夜的事,我都忘了,只是和皇后说了下你的身体情况。”
昨夜的事她都忘了?男子勾唇一笑,想起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女子倒是很会,一句轻飘飘的全忘了,就把所有的事都给抹了。
少女的手指不自觉的揉搓着衣角,又道:“我就说了殿下身子虚,需要补补,别的什么都没说。”
男子脸色倏然变得阴沉:“那你还想要说什么?”
直接说他不行?
这女子从来了辰国,就开始造谣他不行,眼下都造谣到皇后这里来了。
少女也委屈啊,“是皇后娘娘非要我说的。”她小声嘟囔,“我就是实话实说了……”
实话实说?男子摩挲着手中的茶碗,她还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
“殿下。”少女思忖片刻,诚挚开口,“你救过我,于我有恩,我不会看着你不管的,再者就算是不能做夫妻,我也会做好太子妃应尽的职责,做你的左膀右臂就像……。”
江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来形容这种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到底是什么。
她忽然想起战场上的战友,那种铁打不断的革命友谊。
少女道:“对,就像是战场上的兄弟那样。”
男子苦笑,这女子心是有多大,都这般造谣他了,不想着求饶,还想着要和他做兄弟?
他缺兄弟吗?
容夜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整个军营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显然是不缺。
他身边无论人还是物,应有尽有,男子沉默了片刻,思来想去,他还真就只缺个媳妇。
少女前来辰国和亲,是为了报答埭国王上的养育之恩,如今容夜救了她,她也不在乎再报一个恩中恩。
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少女心思赤诚,大义凌然,又补充道:“太子殿下放心,作为你名义上的妻子,你的颜面我也一定会维护的,若是你想要做父亲。”
少女顿了片刻,“大不了我们抱养一个孩儿,也定圆了你的心愿。”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子眉头微蹙。
“只是希望殿下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
“谁说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男子倏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你当真想要得到孤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