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纵然温暖,可池水不减刺骨,小小的姑娘受得住么?
心腔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太子忽然觉得自己被她牵住了心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晃神,怀里的那一团娇软微微动了动,纤细冰凉的腕子攀上了他的脖颈,在他的耳侧轻轻呢喃:夫君,我好冷。
他心被紧紧地揪住,一下子将她揽进。
公主攀在自家夫君的肩头撒娇,还抽空悄悄给了在水里扑腾的巫嘉琪一个得意的笑,樱花一般的唇微启,吐露出粉嫩小舌,顽皮地吐了一吐。
太嚣张了!巫嘉琪气的一拍水面,心里波涛翻涌,太子哥哥为什么对她这样温柔!
呜呜呜呜。
其实江鸢一直好奇,这么硬的胸膛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她的就是软软的呢?
她在他的怀中,雪白如玉的小手像一捧雪,轻轻地搁在他的胸前,从北地一路来到这里,从此她的依托全是他,这一刻他的怀抱,莫名令她感到安心。
手下的质感,如钢似铁,提醒着她,她的夫君曾经是驰骋疆场、大杀四方的武神,曾经建功立业,令四方胆寒的青年将军,他不光是日理万机的储君,更是国之栋梁。
她把头倚靠在他的怀中,耳鬓厮磨间,轻轻同他说着话。
“殿下,这水好凉,我曾经以为南国温暖如春,必定比我的家乡温暖许多,可这池水却真的冷。”
太子眸光闪闪,有水汽在他的眼睫氤氲,他搂紧了她,一手抚上她的发,冰凉的手感让他后怕。
“你是孤的发妻,未来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以后万莫再行此等凶险之事……”他顿了一顿,忽然梗住了,沉默了一时。
“你的手在做什么?”
怀里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小手却依旧作乱,她在他的耳侧吐气,小小声地说,“各有各忙,夫君只管抱我,我只管舒服。”
舒服什么呢?太子目光灼灼,红云自脸颊一路向上,直攀上他的耳朵尖儿,“公主这般不乖,仔细孤收拾你。”
江鸢眨了一眨大眼睛,双眸熠熠生辉,娇美无俦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爱。
“来呀,我可是北国的公主,万万不能堕了我们北国女儿的威风。”她在他的怀里拱火,得意洋洋,“尽管使出你的招数来!我江鸢但凡告一句饶,就跟你姓!”
男子心里含笑,也未再说什么,只是手臂一转,将成大字形挂在他身上的少女在水里打横抱在怀里,准备带她上岸。
当容夜抱着江鸢,渐渐从水面露出的时候,男子这才发现,湖水打湿了少女的衣衫,那水蓝色纱裙和白色衣裙在湿透的情况下,竟全都变成了透明的,毫不遮体。
她是北国的雪,他是南国的玉,一个至柔至润,一个至精至粹,两相靠近,自是天作之合。
容夜抱着怀中的娇软,慢慢儿渡至岸边,却在上岸的那一刻,踟蹰起来。
水将他二人的衣衫尽数打湿,他一介男儿身,自是无妨,可江鸢呢?她有着春雪一样的骨肉,每一处都美的让人灼目,若是落在岸边人的眼睛里……
他没有办法忍受!
瞧着岸上围着这一号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揣着颗八卦的心,巴巴的等着看好戏。
女子也就罢了,特别是德生和言烁这两个不怕死的,竟还敢看。
容夜止了步,将怀里的少女藏在水中,冷声道:“看什么看,都不要命了?”
男子声音冷冽,眼神仿佛分分钟就要杀人。
岸上众人皆打了个冷颤,一股脑识趣的全部转过身去,大气都不好喘一下。
德生和言烁更是识趣的立刻转过了身子,生怕少转一秒,就会惹来杀头之祸,殿下怀里的那位可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
自是他们这等下人不可唐突的,殿下虽年过二十,身边从无一位女子,看自清心寡欲,可言烁知道,殿下认真起来,那是比珍珠来真,他自不是个滥情之人。
当年若不是因为陛下冷落皇后娘娘,对皇后娘娘不闻不问,胜宠曹贵妃,皇后仁德却受贵妃欺压,皇帝宠妾灭妻,导致殿下儿时生活常无所依,这种种因素的导致下。
殿下如今也不会至今都不肯纳妾,就连醒事宫女也从不染指,自是在殿下的心里,只有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就如皇后娘娘那般,才配得与之同床共枕,与之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江鸢好不容易被容夜从水里抱出来,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又没脖了……惊得少女紧紧勾住男子脖颈,生怕抛了她。
没有那些个碍眼的人,容夜再次将少女从水中抱起,一步一步缓缓上了岸。
冷风一吹,少女又打了个哆嗦。
这时汤嬷嬷将早已准备好的被子裹在了少女的身上,那惹眼的胸脯和身子被包裹,男子顿时松了口气。
“殿下。”想起太子还未早朝,汤嬷嬷道,“剩下的交给老奴,老奴带娘娘回去梳洗吧。”
容夜瞥了眼怀里乖得像只小猫似的少女,想起她方才说他不够温柔,她喜欢温柔的男子。
容夜沉默了片刻道:“不用,孤自己来。”
此刻仍泡在湖水里的巫家大小姐,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她的挣扎和呼喊,见到容夜带着江鸢上了岸,她喊得更凶了。
“表小姐……”汤嬷嬷皱了皱眉头,试探的问,“您看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把她带上来。”
“不需要。”容夜冷声。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汤嬷嬷担忧。
容夜不以为意:“她若是有事,早就消停了,还能闹腾到现在?”
他太了解巫家这位小祖宗了,有句话怎么说,恶人恶治。
想她这样关禁闭,吃三个月酒酿丸子都不长记性,还能闹出这么大的事端,若是再让人把她捞上来,下次她还不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