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混乱成一团的线一点点缕顺清楚,然后再把线引到针中。
不用有任何的回应,男子的动作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军营里会给受伤的战士缝合伤口。容夜拿起那细细长长的布条,打量了一会道,就是不知这个能不能缝好。
少女在心里给自家夫君竖起了大拇指,顺便还不忘溜须拍马,殿下能缝得好伤口,这个肯定不在话下。
容夜没有听她的忽悠,只是一手拿棉纸,一手抓了一把棉花,淡定的问向太妹公主,这些都放哪?
江鸢回忆了一下她每月都要用的月事带,虽然她没做过,但这里面的结构她大抵还是知道的。
素手将棉花一片片铺在棉纸上,应该是这样的。
她用了句应该,其实潜意识里也还是不是很确定,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十六年,少女感叹,她实在是太养尊处优了。
你确定?容夜听出了太妹公主没底气的口吻。
少女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太知道里面具体是怎么摆放的,但总归这棉花和棉纸都是缝在棉布里面是没有错的。
按着太妖公主的办法,那棉花软绵绵的铺在棉纸上,稍有倾斜,就会活,十分不利于缝针。
男子灵机一动,便是把一打棉纸分成两份,上面一份,下面一份,然后将棉花夹在中间。
这样不仅固定住了棉花不会乱跑,缝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少女感叹,容夜就是容夜啊,就连缝月事布这样的事,都能施展出他的才华,展示他的优秀。
不过少女的期望到底还是太高了,一条月事布被容夜给缝成了蜿蜒曲折,跌撞起伏的意境来。
这针脚,这手笔,江鸢不是笑话他,是真的不比她强到哪里去。
殿下给将士缝合伤口,就这手法?
少女觉得男子方才伟岸光辉的形象有点要崩塌了。
容夜瞧了眼手里歪歪扭扭的不明物体,十分冷静道∶战场之上,性命有关之际,保命才是最要紧的,谁还在意针脚。
这话说的没错,生死存亡之际,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缝得好不好看真的没那么重要。
可真的活下来之后,看着自己身上仿若蜈蚣不好好走路,非要翻跟头造型的伤疤,那些将士就那么容易的坦然接受,心里就没有半分嫌弃?
殿下都给几个人缝过伤口呀?
少女忽然心生好奇,她想知道有几个将士是被容夜摧残过的?
男子道∶一个。
就一个?江鸢震惊,难怪这手法这么别扭,看来是没练出来,但这话江鸢是不会说的。
这说明殿下带兵有道,将士们鲜少受伤,或是伤得都不重,所以不必殿下出手。
虽然这话说得好听,但男子并不赞同。
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不受伤的。容夜道,是军营里的将士后来都学会了缝针,不需要孤再亲自出手罢了。
是因为手法实在太丑,逼得将士们不得不自学成才吧?
这是江鸢心里的疑惑,不过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看在容夜给她缝月事布的份上,她没说。
但事实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心照不宣就好。
虽然容夜缝的月事带和江鸢的手法不相上下,但有就总比没有强,江鸢不挑,吃过晚饭,又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后,系上月事带,换上干净的衣裳,少女就这样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夜里,男子向小二要来了药小膏,借着微弱的烛光,给太妹公主那千疮百孔的指腹上药。
少女一头青丝如瀑的散落在枕边,刚刚洗了花瓣澡,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她侧身一转,一把拦住容夜的腰,一条腿还搭在了容夜的腿上。
小人儿微微蹙眉,似是在做梦,嘴里还嘟囔着,殿下,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来了月事,就证明我没怀孕,说好的肚子里的小娃娃,现在都成空谈了。
她闭着眼,却也难以掩盖她的失落,好久没被殿下欺负,好怀念殿下的唇,是不是只要我们再亲亲,就还有机会怀小娃娃?
想起男人的雄风,少女憨笑一声,殿下每次都折腾到深夜,可我就是又累又喜欢,怎么办?
原本有些动容的男子,再听到太妹公主后面那不知羞的话,无奈笑出了声。
就这么想被孤欺负,等你身子方便了,孤日日欺负你可好。
男子俯身,在少女的额头轻吻。
然而少女正在梦中,容夜的话她根本听不见,原是想要将这缠人的太妹公主安放回她的被窝,可目光落在公主的裤子上,竞发现染了血迹。
侧漏?
这才睡着就漏了,难道是尺寸缝小了,容夜对这方面没有丝毫经验,可瞧着这小女人更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
于是原本要睡下的男子又坐回到了窗下,借着那微弱的烛光,拿起方才剩下的许多布料棉纸和棉花,继续改良创新,研究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江鸢醒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醒过神才发现自己好像哪里不对劲。
少女垂眸看向自己的肚子,伸手再去一摸,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玩意?
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是一块超级大的月事布,若形容它有多大,那长宽高简直和一条小型的短裤没有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