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暗人?那你为何屡次救我?
江鸢和亲前,江煜亲口告诉她,皇宫内有他们康国的暗人,会在她危险的时候出手相助,保住她的性命。
而她来了辰国这么久,只有戎将军屡屡相救,不是他还会是谁?
戎戈原本老泪纵横,觉得这孩子有心了,是血浓于水的作用,让她不惜出宫来看他。
可不成像,原来都是他自己想多了,人家是把他当成细作来质问他。
我救你,那是因为…..
戎戈想说,是因为他觉得她是他的女儿,而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一厢情愿,并没有其它任何证据,若他这么说,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是因为你是太子妃,是我徒弟的妻子。
虽然这话未免有些牵强,可到底也比说是他女儿好。
可是你第一次救我,明明就是和容夜吵起来了,那哪里是因为我是太子妃?
戎戈一时语塞,那我也不是埭国的细作。
为了给自己洗刷冤屈,戎戈为自己证明∶你看我堂堂一将军,是太子的师父,皇上的连襟,我亡妻是皇后的亲妹妹,姨母是当今太后,更何况亡妻在世的时候,我举兵几次平定埭国,我的妻儿也是埭国土匪杀害的,我堂堂辰国七尺男儿,和埭国有着血海深仇,你觉得我可能会给康国做事?
好像是不能。
江鸢原是觉得,戎将军好好一将军,说不打仗就不打仗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听他这么一说,他似乎还真不是,再回想起江煜的话,那位细作隐藏在康国皇宫。
戎将军虽然能随意出入皇宫,可他到底不是皇宫中人,那这人到底是谁?
你既然不是,那就请你转告容夜,埭国在这安插了很多人,让他时刻小心,我不会偷他的调盐令,但不知别人会不会,是我把江煜想得太简单了,他骗了我好多。
埭国安插在辰国的细作,你说的是大罗琴行?
你怎么知道。少女一愣,觉得自己是太轻敌了,这么轻易就被炸了出来,立刻肃了神色,你还说你不是暗人,那如何知道大罗琴行?
戎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是好人,再说太妹公主也不是外人,便决定和她摊牌。
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大罗琴行早在两年前就已被被太子发现了,现在那里的人都是太子的手下,我是太子的老师,当然知道了。
你是说大罗琴行里都是容夜的人?
戎戈点头∶太子是什么人?那么大一个窝点设在京都城内,屡屡给康国传递消息,你觉得会躲得过他的眼睛?
戎戈这话说的是有道理的,做坏事是不可能不露马脚的,而容夜那样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那么也就是说,这么长的时间,她屡屡去和大罗琴行接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容夜其实都知道?
还说不会骗她,结果骗得比谁都欢。
江鸢真的是生气了,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那么这次江煜让她偷调盐令这件事他也一定知道吧。
亏得她为了这件事,这段时间伤透了脑筋,还想着让戎将军转告他,小心埭国人,结果好家伙,感情人家早就是一家人了,只有她还在被蒙在鼓励。
方才她还在大罗琴行向那老板放狠话,也不知老板见她那样子,心里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傻子?
此刻容夜正在兵部处理公务,言烁附耳∶殿下,娘娘她并没有拿调盐令,而是去琴行威胁他们,说要向殿下告发。
男子阴鸷的神情,在得知这小人儿举动后,立刻缓了神色,露出了笑。
他就知道他的太妹公主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除了这些,她还说了什么?
言烁∶娘娘说要知道埭国大王子所有的目的,看来娘娘有很多事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故里。
一屋子的大臣,见到太子殿下的脸笑得跟开花了似的,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都好奇是什么喜事能让向来沉稳冷静的太子殿下如此。
好了,孤知道了退下吧。
十几双灼热的眼睛—块戳戳他,容夜敛了笑,有个不怕死的大臣问∶殿下喜上眉梢,可是太医诊出了太子妃娘娘所怀这胎是皇长孙?
屋子里的人都是拥戴容夜的大臣,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喜。
长孙好啊,一举得男,殿下有了嫡子,倒时地位必然更加稳固。
另一大臣也说∶是啊,殿下是嫡长子,再生个嫡长孙,到时看贵妃母子还怎么和咱们斗。
众人同仇敌忾,就差放鞭炮,大设宴席庆贺了。
你们都是老妈子吗?舌头这么长当心吃饭嚼到自己的舌头。男子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遐想,孤何时说太子妃这胎是男是女,人云亦云,这莫须有的谣言便是这样传出去的。
太子动怒,众人一个个低垂着头,也不敢吱声。
难道刚才言烁前来禀报,太子妃所怀不是男胎而是女胎,不然殿下为何会这般生气,这不该呀。
容夜还不是因为要孩子闹得,不能和那小人儿尽兴,心里不爽,所以把火气都撒在了这群满脑子都是八卦,八卦比国事还吸引人的大臣身上。
他向来都不想给太妹公主任何生育的压力,若他不及时制止,这消息被他们传出,再去了那小人儿的耳朵里,她是不是又开始伤脑筋,寻找各种乱七八糟的办法,想着怎么在能生一个男孩?
什么男孩女孩的,在容夜的眼里,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一样喜欢。
其实嫡长女也很好。
男子说完,唇角一勾,起身便径直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众大臣连连叹息,这胎怕真的是个女娃娃了,不然殿下刚才为何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