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梧这才回神,险些把手中的水杯摔在地面,她抬眸看着君兰,有些无力的说道:“无事。”
“你们去休息吧,明日早点离开帝都。”
百里卿梧说着便放下手中的水杯,起身,从偏厅离开,往卧房走去。
留在大厅的君兰,幽然和墨梅三人都是相互的看了一眼。
墨梅先开口,说道:“姑娘心事重重,让她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便离开大燕。”
君兰和幽然都是点头,三姐妹相继离开大厅之中。
然而百里卿梧只站定在卧房前,并没有推门而入,她的神色开始变的凌厉,听着房顶上浅淡的脚步声,眸若冷电,素手往发鬓间轻轻略过。
下一刻,带着寒光如细小利刃的东西瞬间从百里卿梧的指间飞出。
接着,似浮扁掠影一般的身形,宛如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房顶飞去。
而慕容井迟在那一身在暗淡的光线下仍旧看清是素白锦衣的女子站立在房顶上时,手中的折扇完好的接到了从女子手中飞跃而出的银针。
齐越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然而慕容井迟却是看着相隔不远站在房顶上的女子,在看清容颜时,薄唇轻勾。
“真是好久不见啊,裕亲王妃。”慕容井迟懒散的说着,手却是没有闲着,正是在一根一根的拔下折扇上的银针。
齐越瞬间把手中长剑收入鞘中,随即单脚跪地,“属下见过王妃。”
百里卿梧看着眼下两人,眼眸半眯,居然不是司礼监的人,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越想逃避什么,就越会碰到什么。
原本以为是司礼监的人,却是燕玦身边的人。
燕玦不过今日才抵达帝都,这么快就查到了姜府,看来还是无忧那张脸惹的祸。
“王妃是出门太久,都不识得我们了?”慕容井迟看着手中的银针,有些戏虐的说道。
她明眸微晃,红唇一勾,用着无比亲和的语气:“是你们。”
第228章 可要提前动身
慕容井迟看着如此气闲心定的女子,眼中有着惊讶划过,他就说在抚凌山下一鸣惊人的女子,必然不会就消失在这人世间。
不过,这南疆帝都的姜府,怎么会和百里卿梧有关系。
自从百里卿梧从抚凌山下消失不见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那个与燕玦相似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百里卿梧和元尧是什么关系?怎么这帝都还传闻这姜府的孩子和炽帝有关系?
此时饶是慕容井迟脑中全是迷雾,怎么一瞬间看到百里卿梧后,满脑中全是疑问。
不过,自来油腔滑舌惯了的慕容井迟听着百里卿梧轻和的声音,顽劣的说道:“也算是几年不见了,王妃怎么都是要做一下地主之谊才是应该的啊,比如喝杯茶,吃吃点心,在是让燕老七前来,让你们俩叙叙旧啊。”
百里卿梧红唇处的笑意越是明显,她看着慕容井迟纨绔的模样,“你们突然前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该做地主之谊。”
“这就是王妃你的不对了,怎么说我和齐越也算是燕七的人,既然是燕七的人,那也就是王妃的人了,既然是王妃的人,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算是突然前来呢。”
慕容井迟说着,又是把百里卿梧重新打量了个遍,“不过,真是可惜了燕七没有前来。”
真是让燕七来看看,这百里家的七姑娘是何等的威风,他们还没有动手呢,下手狠辣简直他一个男人都不如。
“慕容公子可别在这里乱攀什么亲戚,百里家与慕容家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百里卿梧同样用着玩味的语气说着,视线却是慢慢的看向仍旧单脚跪地的齐越,神色微微黯淡,“齐将军的礼可真是折煞于我。”
齐越剑眉紧蹙,抬头看向相隔不远处的百里卿梧,“王妃这是何意,你是主子明媒正娶的妻,自然是受得属下的礼。”
百里卿梧轻笑一声,声音突然冷冽一变,“你们前来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果然,慕容井迟和齐越脸色都是一变,齐越想解释,奈何慕容井先行开口,声音中说不出的冷笑,“王妃当年一走了之,可真是让燕七好找啊。”
百里卿梧眼波中有着浅淡的杀气,红唇勾勒着的是一抹嘲讽,“难不成慕容公子是眼瞎了、燕玦想要我的命,我不走,难道等着他要了我的命?”
“王妃,这个不是主子的命……”
“燕七是你的夫君,你居然对他这点信任都没有?”齐越没有说完,便被慕容井迟接过话来,“若是想要你的命,我们会亲自护送你到雁北关?”
“少废话!”百里卿梧根本就没有想要与燕玦的人好好相谈,既然这般快找上门来,那就好好的算一算当年在抚凌山下的那笔帐!
只见女子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带着凛冽的寒气,一道清冷的风吹过,吹散女子的满头青丝,只在瞬间,小刀化出一道流光。
猛然往慕容井迟袭击而去,慕容井迟在看到那道银白色的流光,手中的折扇迎风挥出。
锵!的一声。
短小的利刃与折扇相撞发出剧烈刺耳的声音。
然而就在短小利刃损落时,从把柄处猛然钻出一道乌黑的寒气直击慕容井迟的咽喉。
慕容井迟回转的折扇慢了一步,还没有握住折扇,那道乌黑细小的寒光刺进慕容井迟的咽喉之处,折扇落在房顶上。
慕容井迟脚步一溜,后退四步,脊梁一道寒意直冒脑门心,接着房顶上的瓦片搜搜的顺着屋檐往下掉。
齐越见状,又不能上前与百里卿梧动手,便是快速的扶着慕容井迟。
“慕容少主,你没事吧。”
慕容井迟眼中全是满是震撼的看着那一脸沉着的百里卿梧,饶是咽喉处有着如蚂蚁啃噬的感觉,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日总算是让在下见识到了什么是小人。”
百里卿梧冷然的看着被齐越扶着的慕容井迟,“什么小不小人,只要能护着自己的命,就算做一个卑劣无耻的小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