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走至游廊处时,大手瞬间撑在大柱子上,紧咬牙槽,本就深邃的眼睛此刻看着猩红无比,另一只手重重的捂向心脏处。
噗!
胸口翻滚,一口鲜血喷出。
大手死死的扣住柱子,却是硬生生的扣下一大块柱子上的木块,眼中比刚刚还要猩红。
待齐越拉着慕容井迟前来的时候,看到的燕玦便是,双目猩红,嘴角满是鲜血,双手死死的撑在围栏上。
“主子!”
“燕七!”
慕容井迟立即上前,走到燕玦的面前,打算把脉,因着燕玦的力气太大,慕容井迟有些吃力,“燕七,你这是怎么了!”
齐越见状,也是上前与慕容井迟并肩,用力的把燕玦撑在围栏上的手给松开。
燕玦的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阴冷的说道:“蛊。”
慕容井迟脸色一变,震惊的看着面前已经痛不欲生的燕七,他何时看过如此落魄的燕七。
以往英俊眉眼,战场上紫衣锦袍所向披靡,双瞳无欲,不屑一顾的燕七何时落过如此的下场?
“蛊?”慕容井迟说着,立即握住燕玦的左手腕,那有些割肌肤的伤口让慕容井迟的目光看向燕玦左手腕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疤,周围的肌肤却是坚硬无比,慕容井迟瞳眸一缩,“蛊,你和闽地人交手了。”
“慕容少主,这该如何是好!”齐越眼中全是震撼,怎么就去了一趟涂州城就中了蛊?
“送燕七会房中。”慕容井迟紧张的看了一眼齐越。
如若不尽快让燕玦的理智清醒,慕容井迟也不知道燕玦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齐越立即说道。
接着,二人一人扶着燕玦往院落走去。
就在游廊上的三人离开转角处的时候,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慕容枫婲看着围栏边的血迹时,瞳孔微变,立即跟上前。
——
司礼监的暗牢中。
最里层是一间拥有所有刑具的宽敞的大牢,此刻风洵端庄的坐在太师椅上,有些懒散的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他看着地面上痛苦不堪的女子,原本一身雪白锦衣此刻却是满身污垢,风洵轻笑,“本座养你十来年,如今让你出世杀一个人都无功而回。”
“本座要你何用?”
羌雪尽管痛苦不堪,但仍旧强忍着,她的目光有些涣散,明明视线都已经模糊,偏偏清晰的不得了。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尽管嘴角已经血肉模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放了百里卿梧一条命,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却是自己受罪。
风洵看着地面上的女子,异瞳中的笑意更是深,“不过、杀人不行,看男人也还真是算的上、肤浅?”
风洵听闻是因为燕玦前去涂州城才是让百里卿梧母子脱身,便是愤怒不已。
百里卿梧的命还真是大,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是如此的侥幸。
三年前有黎赋,三年后有燕玦。
如此各有千秋的两个男人,该是说百里卿梧艳福不浅,还是该说百里卿梧红颜祸水?
“本座自来赏罚分明,既然百里卿梧母子的命你没有拿下,就该罚。”风洵说着,异瞳中却是温润无比,“可有意义?”
风洵话落,大牢中一个黑衣人立即上前把手中白瓷瓶手中的药丸喂进羌雪的嘴里。
羌雪瞬间咽下,然后吃力的起身,跪在地面上,声音带着颤意,“属下无意义。”
风洵见着如此听话的羌雪,眼眸深处渲染出一抹带有杀意的笑容,“既然在燕玦的体内种了一只子蛊,这也算是功。”
“说吧,想要什么,本座自会如你的愿。”
羌雪湿漉漉的眼睛中有着诧异,她没有想到那个惊艳的男人和风洵有怨恨。
“怎么,没有什么想要的?”
风洵说着,便是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羌雪,“在你在回答本座想要什么的时候,能否告知本座,为何会因为燕玦前去就放了百里卿梧?”
羌雪猛然抬头看向正是在俯视她的风洵,随即低头。
说道:“属下若是当时固执的要了百里卿梧的命,燕玦自然会前来阻止。”
“燕玦中了子蛊,属下便把剩下的母蛊吞下,只要燕玦杀了属下,燕玦也定然会没命。”
闻言,风洵轻笑,“意思是,本座误会了你的意思,本座还以为你对燕玦一见钟情。”
“属下不敢。”羌雪闻言,下意识的回答道。
风洵用着一种看穿不说穿的眼神看着羌雪,轻笑,“既然如此,刚刚你受的罪,燕玦也该是尝试到了,对吗?”
“是的。”羌雪垂眸,神色黯淡了不少。